这番话,重重的落在许太医的心上,为之动容,顿了声,再前领路,“请跟我来。”
三人在路上买了面纱遮住口鼻,其实她完全可以拿出空间的口罩来,但是那么多人,平白变出东西,难免不会把她当妖魔鬼怪。
到了许府,开门的是裹着厚厚面纱的女人,“父亲,药怎么……”见到许太医身后还有人,女人立马改口,“恭迎父亲回家。”
“……”这都火烧眉毛了,还做着虚礼。白盈暗中摇头。
“兰兰,这是帮助为父研究药的,不必见外,”许太医本欲扶起兰兰,但考虑到身上的痘,后退了一步,继续往前走,“荣儿今日怎样?”
兰兰先请白盈小云二人进院,关门前探头看了眼门外,没啥特殊,才关门跟上去,“反复高烧,水痘又多了些。”
院子很大,但是没人,想来是许太医怕病情扩大,特意遣散了下人,单留这兰兰,怕是孩儿的母亲。
一路上,小云都紧紧的抓着白盈,只有抓的紧紧,才能感觉这人是活的。
“能否带我去看看?”白盈轻声询问。
兰兰为难的看了眼许太医,见他应允,这才点头,“请跟我来。”
来到病榻前,小孩正在睡,看体态,应是七八岁。即使睡梦中,小孩也还在扭着身子,手指无意识的扣着痘痘,只是指尖无一例外全部被包上厚厚的棉布,怕他抠破水痘。
一边的兰兰极力的捂住唇,不让哭出声,如果可以,她宁可带荣儿受过,也不愿他那么小的身子,遭此劫难。
看到最后,硬是哭着从房里退了出去,许太医见状,也有些不忍退出,给白盈充足的时间看诊。
“小云,你也出去,看诊时间,”白盈爱怜的看了看床榻病儿,暗下决心,定保你平安。
事情到了这步,小云想拦也完全没了机会,无声的退了出去。
四下无人,白盈极快打开空间,四下翻找,终于找到相对应的药物,先注射了一针抗病毒。又一翻诊看后,才退了出来,许太医急切问道,“白姑娘,可有办法?”
她来的太晚了,她只有……三分把握。
“有。”白盈目光沉沉。
闻声,许太医像溺水的人突然找到浮木一般,不知所措的在原地走了两圈,突然拉着兰兰咚的一声给白盈重重跪下,浑浊的眼眶通红,“求白姑娘救救他,求求你救救他,他才八岁,痘破了疼,怕我们担心却是会笑着……笑着说爷爷不疼。”
兰兰极力压制着哭腔,说出的请求让人难辨清楚。
荣儿病的这半月,她一直守,每天期望父亲能研制出解药,可无济于事,她等的心都快绝望了,有时候都想不如一起死了算了。
可荣儿却擦掉她的泪,笑着对她说,“娘,我小时候放炮把神庙给炸了,这是他们给我开玩笑呢,他们才不会收我呢,佛祖不让。”
暗无天日的每一天,因为荣儿这一笑,每一天她都在跟阎王争人,没希望也争,绝望也争,可今天突然就有希望了,这让她如此不感激?!
许太医也是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,是白盈见过最不雅观的哭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