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无岐让她干嘛,她就干嘛。
很机械的走到门边。
看到池言,眼泪流吧嗒吧嗒往下掉。
应该是后悔第一天不听他们的话了。
翠花裤子也被血浸湿了,脸色苍白的厉害。
路无岐催促道:“分辨一下,里面都有什么?”
翠花一边抹泪一边凑上来闻落胎泉。
她闻了好一会儿,声音沙哑的说,“这是中医里打胎用的。”
路无岐点头,“那确实是落胎泉。”
池言:……
翠花又说,“但这药也是有副作用的,很伤身体,而且,这种流法,很痛苦。”
她盯着池言大到恐怖的肚子,眼里的恐惧更盛,“你这个,肯定很难流掉的。”
也就是说,这东西,可不是喝了诡胎就没了的。
喝了之后不仅要承受巨大的痛苦,还有可能流不掉。
这所谓的落胎泉,可和池言想象的不一样。
俩诡胎意识到池言要把它们弄掉,开始在脑袋里装乖了。
一再保证自己再也不折腾了。
池言当没听见。
他在想,那翠花能知道玻璃瓶里那些东西,为什么被留下来,
他给翠花描述了一下,翠花的脸色更惨白了,她张了张嘴,“那是……那是……”
半天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。
路无岐笑了一下,“一定我倒是知道。”
“你口中的一团肉,是紫河车,也就是,胎盘。”
“听说能入药,可不少人想要呢。”
“至于那些小婴儿,嗯,有的土方子里,要是不能生孩子,或者想要生儿子,吃了别人落下的胎儿,就能让胎儿转生到自己肚子里。”
“想必,也是能卖不少钱的。”
翠花直接干呕起来,整个人发抖的厉害。
这么大的动静,吵醒了其他人。
池言迅速退出去了。
被吵醒的其他人也没多大反应,翻个身继续睡。
大概是对这些都习以为常,又或者说麻木了。
翠花一把鼻涕一把泪,自言自语道:“我还能逃出去吗?”
路无岐看着池言离开的方向,脸上没什么表情,“大概。”
池言回到了祠堂,发现洞口被陶俑给围了个严严实实。
她们不敢下来。
了解的越多,池言也越不想攻击她们了。
她们应该是有视力的。
池言在纸上写了字,扔出去了。
有陶俑低头看了,上面写的是,“我很同情你们的遭遇,现在我也在遭遇,如果你们有什么心愿未了,我会尽力帮你们实现的。”
池言又扔了一张纸上去,“或许,你们并不想永远被困在这个地方,我带你们回家,怎么样?”
前一张纸并没有让陶俑们有多大反应,第二张纸扔上去之后,陶俑们躁动起来了。
她们,想回家。
池言在纸上写下自己的承诺,“如果我逃出去,我会送你们每一个人回家。”
“我保证。”
陶俑们沉默的看了池言一会儿,开始往后退了。
池言爬了上去。
分明陶俑们的五官,都被陶土固定了,但池言还是从她们脸上,看到了想要回家的渴望。
村长说什么寻找神女带回来,可没有人是自愿想要来到这里的。
她们有自己的家。
池言把树枝和花瓶从佛像手里又拿掉了。
佛像回到原位。
他踩着佛像手臂往上爬。
清脆的陶俑碎裂声响起。
池言低头往下看。
一只陶俑把另一只陶俑打烂了。
然后掏出了什么,往池言的方向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