吏长正要移步巡视内府大门的左右两侧,可那透明的石块竟再次变红。
此次变红的时机极为巧妙,数十名沿游廊搜寻的内府弟子刚刚离去,大门内部松懈,正好有一个空余。
他立马反应过来,问题不是出现在门内,而是在门内,先前只是试探,这第二次定然有人闯进了内府。
吏长当即大喝道:“不对,阵法再次变红,有人闯进内府了!你们几个随我来,其他人朝另一边搜寻,一处疑点也不可放过。”
他领着几名内府弟子,朝着左厅方向行去,一路上并未发现任何人的踪迹,直至左厅门前,才看到了几名内府弟子守在门口,但神色淡定,似乎无事发生。
吏长紧锁眉头,厉声喝问道:“你们几个,可有见过什么人通过此地?”
门口把守的内府弟子回道:“吏长,我们一直守在此处,未曾见到人。”
吏长面色越加凝重,思忖半晌,下令道:“嗯,你们把这给我看紧了,另再去调取三十名内府弟子,十人一队,交叉巡逻,发现有异常,立刻向我禀报!”
就在此时,原本守在门口的一名弟子匆匆跑来,神色慌张道:“报!吏长,阵法又变红了。”
吏长面色一沉,瞳孔微缩,大呼道:“不好,是调虎离山之计。”
说罢领着几名内府弟子,以极快的速度,朝着内府大门奔去。
可到了内府大门,又未曾见到任何人影,他竟是又扑了个空。
一名内府弟子急忙躬身,禀报道:“吏长,我们几个一直守在此处,那禁制虽变红,但确实无人经过此地,另一边搜寻的内府弟子也并未发现人影。”
另有一名内府弟子咽了口唾沫,小心翼翼开口道:“吏长……是不是这禁制出了毛病?”
吏长面色阴沉,心思烦乱,今夜他活脱脱成了个倡优,那暗中之人将他戏弄得晕头转向,甚至到现在是否存在都不知晓,这要是被那位知晓了,后果将很严重。
眼看不安的情绪在蔓延,他立马喝道:“休要妄言!这禁制乃是相印府大人所制,怎么会轻易出问题?”
那名内府弟子小心翼翼,斟酌着说道:“大人……是真的,不管我们谁通过这门口,阵法都会冒出红光。”
吏长闻言,眼神冰冷,看向身旁的一名弟子。
那名内府弟子立马朝着门外走去,而后再次跨入门内,果不其然,透明石块亮起红光。
吏长又接连派出三名内府弟子作测试,一名亮红光,两名亮绿光,这结果让他沉默不语,沉吟道:“这阵法难道真是出了什么毛病?几次三番发出红光,发出提醒?”
苦思许久毫无头绪,但今夜之事定然也要有个说法,吏长只得沉声道:“兴许是用的久了,使得里面灵元稀薄,明日告知大总管便是。”
数十名前去内府弟子也在此时回来,皆都毫无发现。
吏长吩咐道:“行了,赶紧进去,今日这门口的所有人都给我记录好,不可对外谈论,等明日告知总管大人,接受核查,否则我也保不了你们的清白。”
内府弟子们齐齐道:“是!吏长。”
而后便一同走入了内府大门,其中一名内府弟子的衣襟上,一只蚍蜉攀附着,畅通无阻的进入门内。
正是陆离均所化,他暗道:“真是麻烦,好在总算进来了。”
待到进入内府大门,陆离均便跳离了内府弟子的衣襟,隐入不起眼的角落里,左右顾盼,思忖道:“按照大师兄所给地图来看,正厅不用多说,必然不是我能前去探查之地,这内府左厅,是白日那壮汉所在,内府右厅则是韩廉明所居之地,先去那看看。”
他的身形又是变化成一只蛐蛐,朝着右厅行去。
右厅大门把守并不严,仅有几名昏昏欲睡的内府弟子看守,陆离均顺利进入其中,一路寻到了最大的一间厢房。
整个右厅中寂静无声,厢房中也没有人踪迹,陆离均心想道:“没人在,此处应当就是韩廉明的居所,他心机深沉,不可不防,先试探试探。”
陆离均唤出张君云的是非之念,轻轻推开了韩廉明厢房的门,等了数息,无事发生。
他有些错愕道:“居然没设禁制,是对这内府的防备极为上心吗?”
陆离均将张君云收回,索性变为人形,进入屋中,屋中陈设并不繁杂,但皆有世家大族的风范,屋的正中摆着一块书桌,上方放有一碟文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