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磊把罐子拿在手中端详片刻后才道:“这罐子不到代啊,绝对不是万历的东西,更像民国时期的寄托款,这个做工,一言难尽。”
老板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,“小伙你不懂别乱说,什么寄托款,这就是万历的东西。”
“呵呵,我不和你争论这个,说说价格吧。”
“二十万,少一分不卖。”
“……这就没意思了呀老板,你这就不是诚心要做买卖的样子。”
“那你说个价。”
“两千。”
“太少了,不行不行。”
“两千二?”
“十八万,我给你减两万,不能更低了。”
石磊摇了摇头,“差距太大,算了吧,我再瞅瞅其他东西。”
“真不考虑?”
“不了,这宝贝,我可买不起,老板你自己留着玩吧。”
“要不你再加点?”
“加不动了。”
“再少加点。”
“两千三。”
“……大气点啊年轻人。”
“你东西就这个价,不能更高了,”石磊摇头,“两千四交个朋友,不然就算了,差距这么大,再谈下去伤和气。”
“再加点。”
“加不了了,”石磊的态度很坚决。
刚才就那么简单地试探了几句,就摸清楚了这个摊主的水平,也是个不识货的。
越是如此,就越需要把价格压得低低的,但凡他松口,都会引起摊主的怀疑。
所以任凭摊主怎么说,他就是不松口。
咬死了,就两千四。
这也是正常民国瓷器的价格。
僵持了两分多钟后,在他作势要离开的时候,摊主屈服了,“行行行,交个朋友交个朋友。”
石磊却又得寸进尺,“添个搭头呗,”说着拿起一只小小的鼻烟壶。
摊主扫了一眼,“那个得加二百。”
“一百。”
“行。”
石磊神态自若地付钱,东西到手之后以最快的速度离开。
再不离开,他怕摊主反悔。
这两个漏儿可大了去了。
多大?
那个万历的青花罐子至少在六十万以上。
如果不是保存状况差了点意思,是百万起步的东西。
至于鼻烟壶。
他不太懂,傅山也不太懂,毕竟傅山活跃的那个年代里鼻烟壶还不是主流,也没后来那么多玩法。
但那鼻烟壶的画工太高明了。
鼻烟壶的胎体是琉璃,用内画技法在内膛画了一幅大气磅礴的青绿山水画,笔触极其细腻,布局也疏密有致,风格像极了董其昌,有董其昌五六分的水平。
要知道,这是在麻将牌大小的鼻烟壶里面,用内画技法作画,难度极高,比在纸上作画要难好多个档次。
所以,就冲着这一点,这只鼻烟壶就价值不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