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古代为了遵循天道,很多帝王会养占卜之士,就是在寻求远见之能。”我见大家反应不错,便继续说道,“乾道在周朝盛行,但到了春秋战国之后就开始落幕了,取而代之的,更多的君王奉行坤道。所谓‘坤道’,其大象是‘地’,也就是地盘,领地。核心是‘争抢’。不管是抢资源也好,还是抢人才也罢,总之最后,就是抢地盘。当代很多领导是看不到很远的未来的,他们能够看到的,是市面上什么有未来,并不是他们真的有远见,而是他们看见了。这个时候,谁的资源多,谁就有可能抢更多的地盘,抢到的地盘越大,拥有的资源也就越多。这便是坤道,坤之道,在‘有’,有地盘,有资源;地可以生养万物,可以承载万物,所以大家都在争。”
其实,那时候我想说王两博的公司其实就是遵地道的,尽管他以为自己是远见型的,但实际上,他依托的是资源,遵循的是“争抢”的道。
“我去,这个不就是你老沈的道吗?”老马直接喊道,指了指沈总道。
“我还一直以为自己是高瞻远瞩型的呢,我靠,原来我是坤道啊!”沈总也感慨道。
“哈哈,其实,每一个人都并非只遵一个道。”我见大家兴起,便继续说道,“有些人对自己遵循的是‘离火’的道,可对外却一直像‘水’一样,这种人外柔内刚,是‘水火既济’的象,这样可以简单地将人分成六十四卦象。”
说到这里,我感觉说得有一些多了,便停了下来。
大家似乎依旧对乾坤之道念念不忘,还在感慨。
吃完饭回去的时候,几位老总跟王两博去了下半场,而我则兴高采烈地跟着木云直接回家。
因为下班早,回到小区的时候,木云主动提出了去我住的地方坐一坐。
我开心坏了,是真的坏了,因为我立刻就想起了那个吻,还有一些坏坏的事情。
那天,确实也发生了一些坏坏的事情。
这一次,我们吻了很久,我还摸了一直想要摸的地方,。
那时候我还没有想法,直到后来木云跟我说她想要去做隆它的手术,我才意识到,原来她一直觉得自己的小,而我也是在那时候才知道,自己喜欢那种。
不过,师父喜欢大的。
当天晚上,我们依依惜别,我自己很难受,非常难受,木云还跟我说:“不能自己搞!”
我用了很久才通过调息、凝神的方法让自己静下来,但依旧兴奋得没有睡好。
第二天早上我起得很早,木云在地铁里的老地方等我。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我们并不在小区里练功了,而是选择早一些去公司,在公司楼下的小花园里,我教她练功,但更多的时候,是她看着我练功。
这一段时间,我的身体壮实了一些,已经不再像刚下山时那么瘦弱了。
但其实,师父曾经跟我说:“人吃的很多东西,其实都是负担,是会加速人走向死亡的。”
这也是师父总说自己吃的很少的原因,每次他吃完一整只鸡,都会说,“就这样吧,不能再吃了,少吃一些,不能吃多。”
九点钟,胡总来公司了,点名要见我,说是想要跟我探讨一下关于“苹果和梨”的事情。
我不知道为什么,这个胡总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,小糊涂的师父说,有很多人看着似曾相识,那是前生有因缘,此生来寻果的。
“子房道长,又见面了。昨天见了一面,感觉咱俩缘分不浅。主要是昨天我自己回去看了看之前父亲留下的书籍,里面有一篇跟您讲的‘苹果和梨’很像,所以,冒昧打搅,再来跟您求教一下。”胡总见面很直接,也非常虔诚。
其实胡总的年龄不小,大概也有四十岁左右,但说话做事,感觉像是非常有智慧的老人,面貌却又像是三十岁左右的青年,眉目间与一种贵气萦绕,真是难得一见的奇人。
王两博的会客室里,他还没有到。木云将我们安排在这里,还给我们泡了一壶茶。
只是这次,木云没有走出去,就坐在那里帮我们斟茶,颇有兴致地看着我。她说,她非常喜欢听我跟别人讲道,感觉像一个大师一样。
“子房道长,关于苹果和梨,不,关于意识,我看到一句话,说‘一切烦恼,因我而起’。我理解,我是分别心的开始,有了你我他,所以有了利益区分,有了是非观,善恶观。有了‘我想要’,有了‘我不想要’。有了‘我以为’,所以有了‘我对你错’的偏见和争执;有了‘我希望’,所以有了‘我善你恶’的傲慢与自我。昨天我妈跟我老婆吵架,我就用苹果和梨跟她们讲道理,每一个人的观点不同,源于每一个人的认知不同,既然每一个人的世界都不一样,为什么一定非要别人赞同自己的观点呢?只是这些道理讲完,好像也没什么用。子房道长,你说,这修行,在俗世中可行吗?”
胡总的问题其实不是什么苹果和梨的问题,而是,他一直在寻找自己的修行之道,他徘徊于出家与俗家之间,烦恼于出世与入世的选择中。
“哎,对了,子房道长,您为什么下山啊?”还没有等我回答,胡总又继续问道。
说到这个话题,我看了看木云,她也低下了头,脸上泛起红晕。
我曾经跟她说过,师父跟我说,我需要下山,是因为我必须在山下度过我的劫数。只是,我跟木云说,我需要下山寻找自己的道侣。
“山上的修行和山下的修行是不一样的。山上的修行,就像是在山泉之中取水,每一漂水都是泉水,只是,你需要一瓢一瓢地取;而山上的修行,更像是将山下浑浊的水过滤成纯净的水,其实,它依旧是泉水,只是杂质太多。”我没有直接回答我为什么下山,而是想起师父让我下山前跟我说的话,“山上的修行,是一瓢泉水的修行,虽然易得,但需要长年累月地积累,才能有大的修为;山下的修行,是一池脏水的修行,虽然难得,却可以在一瞬间寻求顿悟,取得比较大的修为。”
“是山下的脏水,就是生活中的烦恼。”胡总点头感慨道。
“去掉烦恼,有两种方法。”我继续说道,“第一种,远离,选择上山,寻找纯净的水源;第二种,修炼自己,剔除杂质。”
“怎么样才是修炼自己?”胡总又问道,“我感觉在山下,他们之间的争执,不是我能够控制的,我无论如何修养自己,对他们之间都没有什么帮助。”
“你为什么一定要改变别人呢?哪怕那个人是你的妻子或者母亲。”我问道。
这句话是师父曾经问我的。小时候,我跟小糊涂一起玩,我总是希望他按照我的规则,谁丢出去的石头子更远谁就赢;可他总是要我按照他的规则,谁丢出去的石头大,谁就赢。
那时候师父就说:“你们为什么一定要让对方遵从自己的规则呢,就不能这一次听你的,谁丢的远谁赢,下一局听他的,谁丢的大谁赢。”
那时候我没有反驳,后来就听了师父的话。可是,到现在我也没有弄明白,当时是怎么通过“谁丢的大谁赢”来决定胜负的。
所以,有时候,道理真的不重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