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家很不理解，我也是懵的，因为那分明是一个树叶子。

直到那个聪明人指出来说：“大师，这是一片树叶子。”

然后小糊涂的师父就又笑了笑说：“请诸位施主闭上眼睛。”

等所有人都闭上了眼睛，我也学着闭上了眼睛。

“现在，石头子还存在吗？是树叶子，还是石头子？”小糊涂的师父又问道。

很多人当时都恍然大悟，然后对着小糊涂的师父连连作揖，直呼“大师”。

后来我问小糊涂他明白了什么，因为他也“哦，哦”地叫着，跟着喊“大师”。

小糊涂跟我说，他什么都没明白，但师父跟他说话时，他经常这么“哦哦”的，每次他这样，他的师父就会放他出去玩。

后来我去问我师父，把前面小糊涂师父对大家说的话模仿了一遍，师父说：“子房啊，你闭上眼睛。”

我按照师父说的，闭上了眼睛。

“子房啊，你觉得师父在吗？”师父问我。

“不要睁开眼睛！”我刚想要睁开眼睛，师父就连忙阻止道，“闭上眼睛，我问你，师父在吗？”

“师父在啊！”我回答道。

“你现在觉得在你身边的师父，是个什么样的？”师父再次问我。

我仔仔细细地描述了师父的长相，还不忘夸上一句。

“嗯，很好！学会拍马屁了。”师父笑着又问道，“可如果你从来都没有见过师父，你觉得师父还在吗？”

“在啊，师父在跟我说话。”我回答道。

“如果让你描述一下‘陈作庆’，你觉得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？”师父又问我。

“陈作庆是谁？”我问道。

“一个你从未见过，也不认识的人。”师父说，“你看，在你的世界里，师父是存在的，但陈作庆不存在。但在师父的世界里，陈作庆不仅存在，还是师父的救命恩人。子房啊，你现在知道了陈作庆，那么我问你，你心中的陈作庆是个什么样的人？”

“我不知道。”我再次很诚恳地回答道。

“嗯，你不知道，你心目中的那个存在，只是一个名字。在你的世界里，可能很多人都仅仅是一个名字，比如张道陵，比如老子孔子------”师父又说道，“你张开眼睛，子房啊，你刚才描述的只是师父的皮囊，那么这个皮囊是师父吗？”

那时候我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，但紧接着，师父皱着眉，看着天空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地说道：“皮囊之下，还有这个人的心性，还有这个人的心魔，还有这个人无法抹去的记忆；有悔恨，有遗憾，有一辈子都怀念的人。有时候，师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。”

师父的话让我很受震撼，此时的我，闭上眼睛，第一个想到的是木云，木云是存在的，很清晰的存在，就像正站在面前一样。可是，此时正坐在一起的几个人，却如同一团烟雾。

听到一声咳嗽，我从回忆中惊醒，四下看了看，桌子上有很多东西，但第一个印入我眼帘的是一个果盘，里面有梨子，还有苹果。

我拿起一个苹果，放在手掌心里，看了看大家。

几个人都不明所以地看着我。

“几位老总，你们觉得，这个梨子，他存在吗？”我问道，学着小糊涂师父的模样。

几个老总见我这样，顿时明白我是在讲一些高深的东西。

果然，没有一个人回答，甚至质疑的声音都没有。

但是这样，我怎么继续呢？

“这个，是苹果啊，子房道长！”马总这个聪明人终于跳出来了，真好，突然感觉他很好。

我放下苹果，拿起梨子，再次问：“那么，各位老总，你们觉得，这个梨子，它存在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