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趣事说来听听!”王子金挑了挑眉,显然已经被提起了兴趣。
“说来那个南家跟我们柏家还差点成了亲家。”
王子金惊愕地看了看他又回头看了看柏寻。
“不是我,是柏寻。”柏松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释道。
王子金轻哼一声道:“好在南春是个带把的小子,你们两家没结成亲。就单看他平时的行事作风就知他家风不正。正所谓子不教,父之过!”
柏松摇了摇头说道:“不是跟那个男娃娃,是跟他的双胞胎姐姐。可惜那个女娃娃从出生就病殃殃的。
南老爷子四处寻医问药,柏家日日送去上好的药吊着。祖父还从洋城请了个西洋大夫来给她诊治。那孩子也只将将活过了十岁。”
“这便是命中注定吧!注定咱们柏寻逃过一劫!我听说他家是干寻墓挖坟勾当的?你们柏家怎会愿意与这样的人家结亲?”王子金费解地看着他。
“你懂什么!柏家未来家主的亲事那都是算好了的。得是命定之人,懂吗?从寨子里和柏家旁支里挑,大巫算了匹配便是匹配。
再说了,寻陵者跟那盗墓贼可是有着千差万别的。只可惜南家的那个女娃娃病逝之后,大巫再也没能算出别的合适的人选,寻弟的亲事便这么耽搁下来了。”
“那若是永远算不到命定之人呢?”王子金挑了挑眉问道。
“那就永远做不了柏家家主。”一直没开口说话的柏寻淡淡地说道。
王子金闻言讪笑了两声说道:“你还小,离成亲还远着呢,不着急。而且缘分这个事儿说不准的,保不齐你明天就得了命定之人。”
柏寻沉默地看着窗外,面上看不出他的喜怒。
南春慢悠悠地到了学堂,屋里二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他。
讲台上的王先生拧着眉头,憋足了劲儿刚想开口骂人,就被他老老实实亮出来准备挨打的手给噎了回去。
戒尺打在手心里的清脆响声传到隔壁屋,留着白胡须身着靛蓝色长袍的穆老先生停了笔无奈地摇摇头道:“孺子不可教也!”
虽然王先生咬牙切齿地下了狠手,但是南春只微微皱了皱眉头,老老实实地站着挨罚躲也没躲。
他从小家里的活,地里的活都没少干,手心磨了不少茧子,比起那些个细皮嫩肉的少爷们挨起罚来要好受得多。
柏寻的视线难得落在他身上,南春挺直了腰杆,咬着牙,眉头都没再皱一下。
他这个样子在王先生看来自然是不服和挑衅的表现,于是下手更重了些,十戒尺也变成了二十戒尺。
学生们噤若寒蝉心道:以后可不能在王先生的课上迟到了,这惩罚比逃学还严重。
南春坐在最后一排角落的位置,柏寻坐在第一排靠窗的位置。
南春在后面只用余光就能看见那沐浴在阳光下坐得笔直的背影。
柏寻长得是好看的。
大户人家的少爷总归跟他们这些成日在田间地头,山林野河里嬉戏玩耍的野小子不一样。
他的皮肤光洁白皙,眼眸乌黑深邃,紧抿着的嘴唇透着一股冷俊。他温文尔雅,正己守道,很有君子之风。
寨子里的人都说栢寻会是柏家下一任家主。
注1:出自《论语·公冶长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