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下午,五点刚过,探长就来了,身后还跟着一名警官。“还给您这幅画!”探长说,“完好无损,只是换了一个新框架,因为我不小心把它掉在地上了,摔坏了一个角。如果司来德发现换了框架,您就说是自己不慎造成的,向他道个歉。现在,我们把旧框架放在这个屋子的保险柜里。”
把旧框架放入保险柜后,探长和警官走进了隔壁的屋子。科比等到六点,司来德露面了。
接过那幅画时,司来德的手有点儿颤抖。他贪婪地注视了一下,脸色顿时变了:“不对,不是这幅画,你别跟我耍花样,它原来不是这个框架。”
“就是你手里那幅画。”科比坚持道,“是我不留神把它掉在地上了……”
司来德盯着科比,咆哮道:“你把话讲清楚,原先那个框架在哪儿?”
科比说:“画掉在地上,框架摔坏了一个角,我才换了新的,旧框架也带来了。”
司来德擦擦脑门上的汗,抱怨道:“你为什么不早说,旧框架我也要。”
科比从保险柜里把旧框架取出来,说:“给您,这下您该满意了吧?”
司来德把框架翻过来看着,一时愣住了,接着把它“砰”的一声砸在桌子上,气急败坏地骂道:“你这个窃贼,限你在十秒钟内说清楚……”说着,他举起手枪指着科比。
突然,有人打断了司来德的话:“别这样,詹金斯,这回该轮到你认输啦!”
司来德大吃一惊,回头一看,探长正举着枪对准他。司来德手一软,枪掉在桌上。
“戴上手铐!”探长说,“别再耍花招了,咱们好好谈谈吧。”
司来德呆若木鸡,没有任何反抗。警官走过去,先把枪拿过来,然后把他铐住。
“科比先生,很抱歉,让您受惊了。”探长说,“不过我们非这样做不可,好让他在我们这几个证人面前表明,他真正要的不是那幅画,而是那个框架。”
两天后,科比在警察厅遇见了那位探长和亚瑟勋爵。亚瑟勋爵一见到他,便张开双臂迎上前去,热情地说:“我要向您道谢!”
科比惶恐地说:“可我真不知道为您效了什么力?”
亚瑟勋爵说:“您马上就会知道的。探长先生,告诉他吧。”
听完探长的一番话,科比才知道,在亚瑟勋爵的那幅画里,值钱的其实是那个旧画框。
早在半年前,勋爵夫人最喜爱的价值450万美元的项链被偷走了,不知所踪。
“哦,我在报上见过这条失窃消息。”科比说,“可是项链怎么会藏在画框里呢?”
“十个月前,亚瑟勋爵雇用过一个叫詹金斯的年轻人,也就是来找你的那位司来德先生。调查项链失窃案时,我们就怀疑到他了,只是没有任何证据。当时,我们断定詹金斯还没来得及把项链带走,勋爵夫人就报案了。詹金斯或许把项链藏在府里的某个地方。”
探长冲科比点点头,继续说:“当我听您说有人愿出一大笔钱,想弄到勋爵府里一幅价值不大的画时,我就起了疑心。等您从那叠照片中挑出詹金斯那一张时,我们就更加深信不疑了。我们借来那幅画,反复查验,发现框架后面的板壁上刻了一条沟槽,用腻子糊住了,那串项链就嵌在里面。我们取出项链,并安排了那场戏,看一看他是不是想弄到那个框架。现在詹金斯已经交代,他先跟勋爵的男管家交上朋友,靠他推荐混进府里当了一名仆人。然后,他偷了项链,把它藏在了框架背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