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郯抿了抿嘴,右臂高举轻声说到:“左军、右军从两侧突击,后军包到敌人后方,前军、中军向下冲击!”
“势必一举歼敌!!”
听完曹郯的话,身边出现熙熙攘攘的铠甲轻微碰撞的声音。
“谨主帅指令!左军跟我走!”
“右军,随我绕向敌人右翼,一举击溃敌人!!”
前军、后军……
左军祖逖、右军刘演率领部下向敌人两翼包抄。
后军在二苏,即苏峻、苏承武的率领下绕到敌人后方。
就在曹嶷率军大肆招降以及围剿不服反抗的青州部众,到了最关键时刻。
猛然。
不远处的山陵中出现敲锣打鼓,甚至还传来冲锋号角的声音。
急促高昂的声音还伴随一支不知从何而来的军队,宛如天兵天将杀到曹嶷部众的眼前。
曹嶷部众见到近万人的冲锋,还如此有纪律性,顿时吓得屁滚尿流。
“这是哪里来的敌人?”
“完了,这群狗官还有后手,我等性命休矣!”
突如其来的天降神兵,把叛军的胆子都吓破了,他们还以为之前晋军溃逃是敌人的诱敌深入之计。
叛军的士卒们感觉在敌人的冲锋下,大地都好似要裂开,一阵震颤的波动从远处传来。
地面的石子都在微微颤动,仿佛地下有地龙在翻滚捣蛋,让人难以心生抵抗之意。
“怎么回事?”
原来面带春风的曹嶷看着晋军败退的场景,嘴角微微上扬,别提心中有多高兴了!
可远处突然出现的军队让他转喜为忧,一脸惊惧地向四周幕僚属下询问。
“报告主帅,不知道哪里来了一支伏兵袭击我军,大军被敌人从中间撕开,前线士卒正遭受屠杀,我军处于下风!”
闻言,曹嶷强行平复急躁的心情,心中沉思敌人的来路和应对方法。
一位儒士打扮的幕僚站出来说道:“主帅,如今情况紧急,敌人的来历先暂时一放,我们不如先收拢剩下部众,然后再一观敌人的底子!”
曹嶷垂头沉思片刻,说道。
“善!”
“杀!!”
眼见李羽率领前军气势汹汹地向下冲锋,把敌人杀了个猝不及防。
犹如一道锋利的长矛,瞬间凿穿敌人的防御。
紧跟着,曹郯不顾张宾的劝说,和弟弟曹霖一同率领中军加入前军的厮杀中去!
曹郯身披重甲,骑在马背上率领身后的将士,勇猛地向曹嶷部众发起冲锋。
刺啷一声。
曹郯骑马冲锋,直接将马前的一名小卒给捅飞,脸色冷峻地看着对方身体犹如破布一样落在地上,鲜血从伤口如泉涌。
单手一甩,将浸满红血的红缨在空中舞了半圈。
身后的中军也顺势冲入敌军,犹如猛虎一样擒杀如绵羊般的敌人!
般阳的士兵看到主帅身先士卒个个都像打了鸡血一样,士气愈发旺盛,仿佛要把天给捅穿一般。
原本纷乱不堪的战场,在般阳军队的加入下更加混乱,无数叛军在般阳士兵的冲锋突袭下丧生。
败退的青州部众见局势大变,出现一线生机,个个精神大振,奋起杀敌。
之前投降的晋军也发生烨变,袭杀那些看守他们的曹嶷部将。
曹郯穿着一身厚重的铠甲将自己全身保护进去,骑在白马上左劈右砍,杀的好不快活。
许多叛军喋血于曹郯的枪口之下。
数不清有多少条鲜活的人命丧生于自己手。
曹郯那名为怜悯的感情受到洗刷,心中不再出现不忍之色。
脸上满是飞溅的鲜血,面无表情,逐渐变得麻木。
作为现代人的良知和对生命的敬畏,似乎正在与曹郯渐行渐远。
“哈!”
曹郯腰腹用力,力道顺着枪杆再到枪尖,将面前的敌人给挑飞,敌人的身躯犹如沙袋般在空气倒飞,落到远处竖起的长枪利矛上。
瞬间,锋利的枪头、矛头将其身躯贯穿,宛如跃落到地面的鱼儿,扑腾挣扎几下,挣脱不开死境,便慢慢失去了气息。
叛军阵营的一位屯将看着这一幕,面露凶狠之意。
他看到曹郯在肆意屠杀自己属下,抄起手中的大刀,就朝对方健步如飞地跑了过来。
悄悄摸到曹郯周围,随便找了位般阳士卒浴血厮杀到一起,渐渐靠近,绕到曹郯的身后。
曹郯又一点寒芒暴射而出,枪出如龙地刺穿叛军的胸膛。
屯将眼中流露出凶光,突然暴起,劈开了交手的般阳士兵,小腿往地一蹬,整副身体仿佛鲲鹏展翅腾空而起。
他面目狰狞地使出全力,猛地朝曹郯挥刀,一道寒光极速地往曹郯背后而来,空气中似乎都出现了爆鸣声。
“小心!”
李羽察觉到敌人的偷袭,可离曹郯过远,远水救不了近火。
“啊!”
一股火辣辣的剧痛从背后袭来,曹郯忍不住发出惨叫声,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心脏在扑通扑通地跳动。
身体在拼了老命地释放肾上腺素,曹郯的脑袋猛地变得清明。
他手往后一摸,发现湿淋淋的,有鲜血从手里滴落。
“我干你大爷!敢偷袭我?”
哪怕开了光脑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投影浮现于眼中,可人不是万能的。
当曹郯反应过来的时候,已经中刀了,一股眩晕从脑中升起。
他强忍痛意,挥枪刺向靠近自己的屯将,强行将对方逼迫退开来了。
不然自己将有生命之忧!
可对方也不是吃干饭的,魁梧如棕熊的身躯一把抓过缰绳,曹郯身下的白马开始变得躁动,拼命摇晃身体,企图甩开敌人。
曹郯死死抓住缰绳,不让自己掉下马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