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刘演的劝诫后,刘彦陷入沉思。
他有在好好反省自己,这段时间是不是太过于对从若嫣痴迷?!
如果曹郯在这里听到了刘彦的话,肯定会来上一句:“小子,你误入歧途了!女人只会影响你拔刀的速度!”
正所谓,心中无女人,拔刀自然神!
其次,刘彦觉得忽略了自己真正的任务!
他的任务就是回到刘家,深入家族打探收集谋反的信息,做个二五仔!
呸!
什么二五仔,应该是挽救家族于水火之中,让家族这匹横冲直撞的烈马得以悬崖勒马!
结果刘彦分不清主次,和小女友你侬我侬起来。
最后在面对心上人的抛弃后,过于情绪化,甚至产生了自暴自弃的念头!
这是对自己,对那些真心所爱自己的人一种不负责任的表现!
人生哪有什么真正过不去的坎呢?!
现在觉得天塌了的事情,等轻舟已过万重山之后,再回头来看,只不过是一件再小不过的小事!!
想到这里,刘彦释然面色逐渐平缓,心中也安宁下来,犹如波澜不惊的古潭般。
刘演看到这位师弟真的听进去自己的话后,心中松了一口气。
第二期、第三期那么多师弟中,至于自己为什么会特别看重刘彦,可能是他们都有相似的出身吧!
在贫寒出身居多的般阳军校中,世家子弟反而成为了弱势群体。
这倒是颇为搞笑。
刘演清点、打扫完战场,率领三个团进入莒县,帮计鸿彻底平复县城的混乱。
县府中。
大厅之中,计鸿和孙焕昌一齐在门口接见了刘演和刘彦。
“好久不见了,元帆!”刘演进门的第一句就是对着孙焕昌所说。
刘演在曹郯面前是战战兢兢,如履薄冰,可在其他同僚中就是健谈友善,幽默风趣。
孙焕昌笑骂:“哪有多久,四个月前,我们还不是一起随太守一起征讨泰山郡吗?”
“那我换一句,我很想你了!”刘演有些嬉皮笑脸,遇到正事时那张严肃正经的脸,和如今截然不同。
这种两级反差有些看懵刘彦了!
“去去去,说正事!
郡府中,王郡丞给我们下指令,问我们是否可以趁机吞并掉城阳郡!”
因为有了两个郡和多个县,只称首席会有些混乱。
所以曹郯重新将各级政院的首席改回县丞、郡丞了!
以后若是有一州之地,便可能称为州首席。
刘演眼睛微眯一会儿,似乎在思考此事的可行性。
想了一会,他摇头道:“不妥,太守曾和我们说过,经过泰山郡、东莞郡二地的扩张后,州府已经全面警惕我们了!”
“上一次还是太守费尽心力才勉强平复三州刺史和都督的怒火,如今再起战事可能会毁掉目前的大好局面!”
虽然曹郯的政行相比同时代其他地方,更能发挥当地的实力,可是总归是地盘太小,底蕴太浅,遭受不起打击。
有时候,退一步,便是海阔天空。
太过贪婪,什么都想咬一口,最后就会丢了西瓜捡了芝麻,甚至芝麻都没有得到,一无所有还惹了一身臊。
计鸿也是这样想的,他点头赞同刘演所说。
就连刘彦也是一副应当如此的表情。
见状,孙焕昌回过神来苦笑,“这么简单的道理,我竟然到如今才明白,想来这也是王郡丞给我的考验。
相对于你们我的底子太过薄弱,此件事了我就申请去般阳军校进修!”
刘演闻言,笑道:“那你就要成为我的师弟,和他成为同期生了?!”
孙焕昌此时才定眼看向刘彦,惊道:“莫非他是三期生?可三期生现在不是还在般阳军校进修吗?他怎么有时间跑来莒县?!”
“这件事嘛!说起来不容易,反正你需要知道你以后就是我和计鸿的师弟了!还不快叫一句师兄听听?”
“去死吧你!”
听着师兄们互相调侃聊天,刘彦的心也逐渐回到家族当中。
从莒县县令计鸿口中得知,刘氏家族并不是所有人都想要举兵作乱,像刘彦的父亲刘鸿就属于亲近县府这一派。
从氏则要严重多了,他们几乎是举家起兵反抗,性质上恶劣许多,恐怕在这次动乱中要被除名了。
刘彦后面还去看了一眼从若嫣,可惜对方一心求死,不接受从家只留下她一个人苟活下来!
他劝说了对方好几次,说自己可以向师兄、太守担保她活下来,可都没有任何效果,看着昔日貌美佳人如今花容憔悴,心如死灰。
无奈之下,刘彦不忍心上人就此凋零,远赴般阳恳求曹郯绕过从若嫣,自己愿为其担保!
曹郯见刘彦这次劳苦功高,想到对方所想饶恕的不过一女子,仔细考虑后便同意了!
八月初的一天早晨。
般阳,县府。
曹郯坐在县府内宅的院子中,拿起这一次莒县动乱,下面给自己汇报的文书。
仔细过目后,他笑着和面前与自己年龄相近且面容俊毅的青年说道:
“这一次平叛之后,东莞郡北边那几个县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吧!”
王猛拿起眼前的清茶,抿了一口,悠哉地说道:“这是必然的!刘演、孙焕昌、计鸿这次干的不错,不仅识破了两家的阴谋,还谋而后动,将敢伸出手的城阳郡也给打残了!”
张宾也侃侃而谈,“这一次将从氏族人全部抄斩可是把临朐那几家世家给吓坏了,连夜来到县府说要送出自家多余的地。”
曹郯摩挲着下巴,不屑地说道:“早干什么去了?我只是要让他们的地,又不是把他们家给抄了,还如此顽固不宁的世家直接全部宰了!”
张宾此时劝谏曹郯说道:“太守,当年我等在般阳起兵时,毫无底蕴和根基,因此行事肆无忌惮,没有章法!
现在我等据泰山、东莞二郡,兵将甚广,县府中谷盈满仓,为了防止世家的不满和频繁动乱。
我们不如以更加和平的方式解决问题,比如太守你以前所说的赎买!而不是一刀切将他们多余的土地直接没收!”
听到张宾的劝谏,王猛也是频频点头,如今情况不一样了,应对的方式也要随之改变!
曹郯闻言,食指在桌面轻轻敲打细细思索后,动容一笑:“这倒是我的失察之处!”
曹郯很爽朗地就承认了自己的不足,张宾所说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抚平那些世家的怒火!
于是,一则文书从般阳传到二郡中,再分别下达到各县之中。
这条有关赎买各县地主豪绅土地的文书,一下子引起世家的拥护。
他们之前举足不定,就是不甘心白白地交出自家族的家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