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阳还没来得及聚齐家中私兵,就发现事情东窗事发,莒县的城卫军一下子就将县府给包围了。
他只好硬着头皮,给手下的人鼓气,煽动刘氏家族的青壮,说道城外有援军,只要坚持下去拖住这些人就会迎来胜利的曙光。
可刘阳没有发现,在场的人形成泾明两派,另一派在刘承俊的带领下偷偷往后撤去。
这些人都是之前忠于刘鸿一派的人,刘承俊本身也是加入了莒县官府,属于般阳一方的人。
城卫军都是一些预备役,战斗力可能还不如刘阳培养出来的私兵,可他们胜在人数众多。
两边就在刘府门口展开厮杀。
“噗嗤”
一阵寒光之下,一名城卫军士卒手握官刀,极速地闪过刘家剽悍死士的喉间,将眼前的敌人一刀枭首。
一道血泉从这位死士的喉咙宛如碗口的血洞中喷涌而出。
血淋淋的红色液体洒到他的脸上,让其看起来颇为恐怖狰狞。
可还没来得及庆祝,腰间传来一阵剧痛,他往后看,又有两名壮汉抓着长矛刺进他的腰腹。
两名壮汉刚偷袭不久,四五名城卫军握着长枪戳中他们,猛地用力直接贯穿胸口、肚子,然后齐齐用力将其举起。
“啊!!”
惊呼一声,两个人直接悬在空中,犹如破旧布娃娃一般。
在身体的重量之下,锋利的枪头贯穿了他们的胸膛、腰腹,拼命挣扎了几下,发现毫无效果,两人不久便含恨咽气。
同样的场景,出现在刘府的各个角落,叛军的力量被人多势众的城卫军一鼓作气直接压倒到最极限。
刘府叛军从府门开一路败退,花苑、一门、二门、大堂……
连连败退之下,刘阳眼中闪着绝望之色,“不应该啊!我们按照约定放出信号,然后引起县城内骚乱,然后他们趁机夺城!
怎么事到如今,一点动静没有?!”
之前,刘阳和城阳郡的援军约定,等到莒县内火光冲天,便是他们攻城之日!
可现在城外没有一丝动静?!
刘阳想破脑袋,也想不到问题出在哪里!
他看着门外那些表情凶残狰狞的城卫军,心中暗暗后悔这次仓促起兵。
与此同时。
从家就很聪明,他们一见到府外有暗兵集合,立马做出决策向着城外突围。
很明显事情已经败露,准备充分的县府根本不是他们这些鸡蛋可以碰碎的金刚石!!
现在,杀出去还有一线生机!
从府大门微掩,城卫军的都尉刚集合完人手,就发现此次的目标竟然主动杀出,倾巢而出。
大吃一惊,他连忙组织起人手反击。
“杀!!”
官军十分谨慎,被发现后的从氏族人自知举兵之事败露,起义必然失败。
此时,整个从府都在做困兽之斗。
从家数百人从府中杀出,想要突围一路冲出城外,突如其来的攻势打的城卫军唾手不及。
一下子从氏叛军就冲散了城卫军未及时展开的阵势。
从泽举起手中大刀劈向官兵,力道沉稳,猛如惊雷,刀光闪烁之下,必是血光四溅。
连下数人,他硬生生地在敌人的防线上撕开了一个口子。
“快挡住他们!!”
都尉见到竟然真的给从氏族人撕开防线,顿时面色狰狞,犹如神憎鬼厌的魔恶徒。
要是被他们跑了,自己就要被县令问罪,以后想要升职到军队就更难了!
都尉面色难堪,准备亲自上阵!
“若嫣,快走!”
从泽撕开防线后,不忘看向自己的女儿,喊她快走。
“爹,娘还在后面!”
从泽看着还一脸胆战心惊的妻妾,咬牙转身杀了回去。
还有一部分的从氏族人顺着这道口子,犹如过街老鼠一般,直接溜之大吉,根本不管不顾后面的族人。
正所谓,死道友不死贫道。
自己能活命就行了,大难临头各自飞是一件很正常的事。
从泽的所作所为才会让他们觉得奇怪!
“该死!”
眼见刚撕开的口子又被城卫军填补回来,从泽痛骂一声。
一部分从氏族人逃了出去,没了这些有生力量。
从泽和从若嫣这些留下来,慢了一步的人,渐渐陷入势单力薄的苦战之中。
被撕开的口子,逐渐被都尉指挥人手重新填埋上,从泽等人见到突围的希望越发渺茫,脸上浮现出绝望之色!
“把他们全给我拿下!”
都尉见到防线重新稳固下来,城卫军的战士仿佛一道坚不可摧的城墙挡在这些从氏乱党面前,脸上担忧转为喜色。
接着,他看了一下远处疲于逃命的漏网之鱼,露出冷笑。
然后脸色浮现一抹阴翳,恶狠狠地看向剩下被包饺子的从氏族人。
都尉为了发泄心中的怒火,选择亲自拔斧而上。
顿时。
一道身材魁梧,高寻常人半个身子的人出现在战场,瞬间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。
身躯堪比棕熊,身着散发冷光寒意铠甲的都尉从城卫军里走出。
这种力不可挡,散发无形威压的身躯给敌人气势的打击是巨大的。
都尉魁梧的身体,让从氏族人的心中升起了无力。
那种扑面而来的压迫力,非直接面对的人所能理解和体会。
“杀!我们从氏从来没有懦弱无能,贪生怕死之徒!!”
从泽看到都尉的第一眼就明知不可敌,但他也要提着手中的刀,英勇就义。
他挥舞手中的刀朝都尉砍了过去,一气呵成,仿佛行云流水一般。
都尉身形一侧,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感受到一股针刺般厉风。
从泽继续发动暴风雨般的攻势,他手中紧握的刀随心动,仿佛有了灵魂。
每一次挥击都给都尉制造了不少麻烦。
从泽手中锋芒毕露的宝刀,宛如有了生命般,猛地一劈,都能于空气中带起了爆鸣声。
威势竟然一时无双,把都尉逼压的还不了手。
都尉徒有壮硕的体格,却只能不停躲闪格挡,他的脸上露出慎重的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