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利在冷雨里足躺了两个小时,才被龙渊抱回房间。这个浪荡公子没能预料景利魔怔一般的固执,他以为景利找不到,自然会回去,更何况寒冬腊月还下着雨,怎么可能有人会傻到为了一颗一文不值的破戒指连命也不要。
为了不折腾景利,龙渊连夜叫来私人医生照顾病人。需要的医疗设备也一并搬来,一时酒窖变病房。
一套流程走下来,人依然高烧不退,一直昏睡着。引得龙太子气急败坏骂人:“她要是有什么闪失,我拿你们试问。”
连两只黑犬也在腹腓:也不知道是谁把人害成这样的,再疯下去,人迟早折你自己手你。
龙渊抱臂胸前,俯看着人,淡眉秋水,唇若桃夭。一时阴霾尽扫,喃喃道:“醒不来,醒不来也好,就这么昏迷着,才能任人摆布。”
目光着落在她右手上,手背上一块玫瑰花瓣形状的伤疤尤为明显,想起来了,那晚在茶室…..翻开她手心,“一条红色的闪电”赫然眼前,不由指尖沿着那条凸起的纹络轻轻滑过。
“活该,自找的,谁让你招惹我?留着这疤,让你记我一辈子,一辈子也别想逃。”
自我安抚了一番,凑近人身旁,舞着手机取悦自己,歪着斜着和这个睡美人一通自拍。把自己想象成白马王子亲吻她额头。
瞬间一个邪念蹦出脑海。唤来霍老太脱去她睡衣,故意露出她皓白胜霜雪的玉肩。
借位,和美人同框,拍出些让人浮想联翩的照片,香艳无比。龙公子很满意,志得意满,得意忘形,好似已然抱得美人归。
当天下午,一个信封摆在了乔一和办公室的桌案上。
甫一打开,一枚戒指滚落出来,在桌面上画出一道诡谲的弧线。
无需辨别,一眼就能认出来这是自己送给景利的那枚。乔一和如坠冰窟,她为何把戒指送回,还以这种逃避的方式?连一个当面解释都不愿施舍吗?
信封如此厚,是她编的理由,还是她把自己夹在书页里给她的信还了回来。
乔一和的不自信把他带入歧途,多思多虑,轻视了自己,也错看了景利。
压抑着怯生生取出信件。想错了,这是比退回信件更让乔一和更难堪的存在——那组香艳绝伦的照片。
照片上的男人并未露面,景利枕在男人臂弯里、光洁的胸膛上,双颊潮红,睡得香甜。
扣在一起的十指,支棱起来靠在一起的双腿,含咬着耳垂的嘴唇,抚压在喉结上修长的手指……
如遇夜叉罗刹,不敢触碰,不敢睁眼。但那些画面被大脑加工成动态影像,不断在眼前放映,像草蜱虫一样咬在乔一和心尖上。
懊悔、痛惜、悲伤……肝肠寸断,泪落无声
只觉喉头发紧,全身痉挛,难以压制住内心翻涌的恶心,一口鲜血喷涌而出,泼洒在桌案的照片上。人昏厥过去。
乔一和病的不轻,靠着静脉注射的营养液勉强续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