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,”蓝昊天颔首,“梁将军奉命杀属下一事,恐怕并非皇上旨意吧?”
梁定邦眸光一闪,倏尔大笑起来:“哈哈哈,这都被你看出来了!说实话,那夜本帅不过是试探你一番罢了,卫副统领莫要生气!”
“这倒不会,”蓝昊天笑道,“只是战事结束,属下也该返回京城复职了。”
“卫副统领这就要离开?”梁定邦敛起笑意,似乎想要挽留他一番。
蓝昊天颔首,“是,不过走之前,属下想带几个人一起返程!”
“卫副统领是指那八个奸细?”梁定邦低声问道,“还是别的什么人?”
“奸细,”蓝昊天斩钉截铁,随即补充一句:“还有一个人,钟叔凡。”
听到这里,梁定邦沉眉犹豫片刻。
“行,”他点头道,“只是带走他们前,本帅需手拟一道奏章,向陛下陈明有关情况。劳烦卫副统领一起带回京城,可否?”
“自然可以,”蓝昊天说道,随即躬身一揖:“多谢梁将军!”
说完,便朝远处清理战场的伏纪忠招招手,带着古刀返回朋来客栈。
鱼菲然换了一身绯色襦裙,正欲陪穿花前去探望蓝昊天二人,竟瞧见街面那头走过来两道熟悉的身影。
“卫大哥,”鱼菲然冲来人挥手,唤道:“你们怎么回来了?”
蓝昊天咧嘴一笑,还未开口,便被鱼菲然一头撞进怀里:“吓坏人家了!还以为你会死在前线!”
“我会死?”蓝昊天一面轻抚她,一面安慰道:“菲然也太小瞧我了!我可是威北将军的儿子,哪有那么容易死在战场上!”
“也是,”鱼菲然吸吸鼻子,道:“卫大哥这么厉害,鞑子算什么东西!”
“对了,”蓝昊天转首看向穿花,问:“钟叔凡还在客栈里么?”
穿花颔首,“在的,出门前属下还见到他贴身小厮了。”
蓝昊天推开鱼菲然,柔声道:“你先回房去,我们去办点事就回来。”
见鱼菲然乖顺地点头,随即带着穿花和古刀冲上二楼。
“卫公子,就是那间。”
蓝昊天顺着穿花的手看过去,走廊尽头那间房门微微敞开。
“怎么回事?”蓝昊天快步走过去,推开扇门,见屋里空无一人。
“不好!他们跑了!”
穿花惊呼一声,“早上明明还在的!”
蓝昊天眉头一皱,紧了紧手心道:“快去城门!他们一定没逃远!”
几人带着数百士兵疾行百里,终于在南下的官道上逮住了钟叔凡。
“卫公子,咱们有话好好商量。”钟叔凡被五花大绑,一脸讪笑求道:“别这样行不行?在下只是个生意人,又不是鞑子。”
蓝昊天冷冷望着他,道:“除了商人,你还是奸细,本帅有权抓你。”
“这……这哪儿跟哪儿?”钟叔凡一脸震惊,“卫公子凭何污蔑在下?”
古刀揪着捆他的绳子,狠狠往怀里一扯,怒道:“抓你肯定有证据!快走!别耽误爷们时间!”
把所有犯人拘禁在一处后,蓝昊天三人才回了朋来客栈。
一桌子人正聚在一起用晚膳,门外忽然“咚咚”响了两声。
“卫公子,是奴家。”
穿花赶紧起身开门,樱娘一袭白裙立在门口,微微福了一礼。
“樱娘子,”蓝昊天轻唤一声,冲她招手道:“快些进来!吃过了么?”
“吃过了,”樱娘低声回答,面上带着几分憔悴,“奴家听说你们要走了,特意赶来送送你们。”
穿花帮她挪开凳子,道:“请坐。”
樱娘掀起裙摆,缓缓坐下,从袖中取出一只信封。
“这是左贤王发来的信件,”她沉声说道,“上次古大侠说,卫公子在查威北将军叛国一案。奴家受了大家伙恩惠,只能以一封信函报答诸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