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疑惑之际,队伍已经进入了信朝境内。
“不好了!”
前方哨兵突然返回禀报:“泽城附近出现一大支敌军。”
“什么?”梁定邦面色骤变,揪住那小兵的衣襟诘问:“你当真看清楚了?”
小兵张皇失措,一脸错愕道:“回将军,属下绝对没有看错。”
“梁将军,”蓝昊天上前一步道:“当务之急,是找到姜校尉。我们而今只剩四千兵马,绝不可以卵击石。”
“嗯,”梁定邦颔首,“无论如何,还得先去泽城看看情况,也许姜校尉被他们堵在那里也不一定。”
当下队伍开拔,将将临近泽城,就见乌泱泱一支队伍聚在城郭外围。
“这帮狗娘养的!”
梁定邦眺望远处,见鞑子人数竟有两万之多,忍不住忿忿。
蓝昊天心下狐疑,问了句:“他们是如何越过边境防线出现在这里的?”
梁定邦在边城附近设置了五道防线,从边城到泽城,前二后三呈翼状分布。
“除非是边城和泽城的前两道防线出了问题,”梁定邦沉声说道,“疏忽大意了啊!”
“梁将军,”蓝昊天一脸严肃:“姜校尉没有去边二营搬救兵,而是回了边三营。属下认为,他一定在前往泽城的官道上出了事。”
“有道理,”梁定邦沉思片刻,转身朝士兵吩咐一句:“来人!快去各大营看看!如无问题,叫他们速速出兵支援本帅!”
“是,将军。”
十余个小兵纵马离去,一群人停在泽城外围的林子里。
“梁将军,”蓝昊天看着渐渐靠近的鞑子大军,低声说道:“他们想沿官道南下,我们必须想办法阻止才行。”
“本帅知晓,”梁定邦忧心道,“可这样出去迎击无异于送死。”
“属下有一计,”蓝昊天继续说,“或可拖延些时间。”
梁定邦面色微动,“什么办法?你快说!”
“鞑子有三万兵马,我们硬拼肯定不行。”蓝昊天仔细分析,“但他们既想南下,我们不如诱敌深入,把他们引到泽城南部的沼泽。”
“妙哉,此计!”梁定邦拊掌大笑,“卫蓝真可谓天纵奇才!”
“将军谬赞!”蓝昊天咧嘴笑笑,“属下不过略通兵法而已!”
梁定邦止住笑意,朝士兵吩咐道:“来人!追上之前那批人,命他们前往沼泽复命!”
“是,将军!”
穿花和古刀跟在二人身后,相视一眼,露出些许笑意。
四千士兵依令出了树林,确认鞑子发现他们存在后,便慌忙沿着官道南逃而去。
鞑子首领挥刀大喊:“给本将追!”
青盔铁甲铿锵作响,如虫蚁般涌上官道。
梁定邦带着士兵行路不久,便下了官道进入沼泽。
“他们果然追来了!”蓝昊天回头瞧了眼身后官道上的情况,冲梁定邦喊了一声,“梁将军,快命士兵分散!”
沼泽里水洼密布,纵使鞑子有三万大军,也不可能在这种环境下大展拳脚。
梁定邦带着士兵东逃西窜,搅得他们眼花缭乱、头痛不已。
派去求援的士兵回来时,众人才得知泽城附近的边二营和边五营都沦陷了。
“边三营所有人马全出动了,”小兵满身污泥,垂首说道:“边一营、边四营无事,属下请来了一万救兵,再有一盏茶的功夫就该到了。”
“好,”梁定邦吩咐道,“命令全军,继续分散敌人兵力,待援军一到,再行逐个击破!”
* *
京城朝廷还在期盼和谈,鞑子的大军就已攻破城池。
“报——”
传信兵飞跑入亁泉殿,捧着军报大声喊道:“启奏陛下,鞑子两万大军攻入泽城了!”
“岂有此理!”
少帝怒发冲冠,一把从龙椅上立起:“这是几时的事?”
“回陛下,”传信兵大声回答:“就在昨日。”
大殿里顿时沸腾起来,大家交头接耳,面上神色十分难看。
“柏卿,”少帝望向一身紫金官袍的柏清玄,凄声问道:“目下该要如何是好?和谈必定不成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