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要紧张,我并没有恶意。想必你很想知道这病村里的人为什么都会变成那副模样吧。”
“不,我不想。”
夏玻利利一愣,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,颇有些愕然。
“别误会,我从来没有为逝者哀苦的习惯,况且你想要的复仇,在那座结界里恐怕已经执行了成千上万次了吧。”
肖烬缓缓说着,他开始从进副本以来的蛛丝马迹中回过味来。
为何人人都能躲进地下大厅避难,偏偏有个住着破屋的伽里守在房里,如果没有肖烬的介入,等待伽里的是鼠群的无情啃噬,他显然受到了夏玻利利的特殊照顾,而村民们之所以无法逃脱,恐怕是因为灵魂被埋葬在黑棺当中,作为地缚灵一般的存在,在结界当中经历永世的轮回。
不论他们对夏玻利利做过何种过分之事,肖烬觉得,这份仇怨也该终结了,所以他并没有兴趣了解其中内情。
“真没劲,我还希望从你脸上看到点幼稚的愤怒呢。”
夏玻利利有些无趣的摇了摇头,随即像是读心般接上了肖烬的想法,
“伽里,才是癫狂病的源头。他们流浪商人,身上流着癫火的血,是他让我成了村里第一个感染癫狂病的患者,对于他的灵魂,我自然要多加照顾。
至于那群遭到蛊惑的庸人,误信谗言将我当成了病原,碾碎了我的双眼,将我绑在刑架上活活烧死自然也罪不可赦。
也罢,不说这些,正如你所说,冤仇早已得报,我早便不在意了。”
说完,夏玻利利话锋一转,似笑非笑的指向远处的高塔,
“现在,我要和你玩一个游戏,既然结界已经破碎,我在高塔上留下的火球也就没了存在的必要,毕竟不能伤及无辜你说对不对,只要你能爬上高塔,把小太阳熄灭,我就放你出去,再给你送上一份解决眼下难题的大礼,如何?”
肖烬深吸口气,这种被了若指掌,仿佛脱光了站在他人面前的感觉,他很不喜欢。
但同时他对夏玻利利的强大也有些许猜测,能够在历史投影中现身前来,能够隔着时空关注到他,绝对是圣者以上无疑,他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,何况光辉之滨中的确有些亟待解决的难题,若是能获取破局之法,陪这位玩上一场也未尝不可。
见肖烬点头,夏玻利利脸上露出玩世不恭的笑意:“那么开始吧!”
话音刚落,肖烬便如同离弦的箭矢激射而出,他没有时间磨蹭,光是站在远处,理智值的缓慢下跌已经让他感受到些许压力,若是动作慢些,恐怕还没接近高塔就要倒下。
夏玻利利所谓的游戏,对他而言无疑是场生死考验。
飞速接近高塔所在山丘,山脚零星徘徊的异变村民齐刷刷的扭过脖子看向他。
溃烂的肌肤已经分不出多少容貌,肖烬只能尽可能的避开他们,在夹缝之间穿梭靠近高塔。
嗷~躲得过一个,躲不了一群。逐渐密集的人群终究让他不得不拿出剑刃,只是,挡在他面前的赫然是一大一小两个麻杆般瘦弱的身影,哪怕面容已经毁去,肖烬也认得出这是前不久刚刚治疗过的那对母女。
无声寒芒挥过,从肖烬的动作中却是连一丝拖泥带水也未见得,眼前尸群已然变作两截跌落。
“安息吧。”
原处观望这一幕的夏玻利利,孩子般雀跃鼓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