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薛公子,你从哪里来?”
“太南山,一江湖游侠尔。”
“不知师承何处?”
“家师名不见经传,是个俗家僧人。”
“俗家僧人?”花有容盈盈一笑:“太南山毒龙寺乃上古道统,禅宗祖庭,前大骊王朝的第一武学圣地。想必令师就是毒龙寺的高僧,还俗入世,难怪薛公子年纪轻轻,仅以搬血武师的境界,就能够饮下三瓶‘玉壶冰’而不醉倒。原来是身具佛门至刚至阳的真劲。”
薛慎笑而不语,好像是默认了花有容的猜测。心中暗暗盘算对方见自己的目的是什么?
“薛公子可是在疑惑,妾身请你到这里来,所为何事?”花有容柔柔道。
“确实疑惑,毕竟我和花楼主素昧平生,总不至于是瞧我长的俊俏,请我到这里谈心。”薛慎玩世不恭地笑道。
“登徒子!放肆!”铁兰瞪大了眼睛喝斥道。
“铁兰,薛公子只是在玩笑罢了。”花有容安抚了一句,看了看薛慎纯净无邪的眼睛,心中没有生出任何不快。
或许是因为,薛慎进来至今,只看了她的腿一眼,就没有再特别关注,更没有流露任何同情、怜惜的异样神色。
“公子可知道,我为什么会坐在轮椅上?”
“腿摔断了?”
“……”
“不是摔断的,那就是先天不足了。”
“不错。”花有容似乎瞪了薛慎一眼:“我这腿疾确实是自娘胎里带来的,受到一股阴邪之气缠身,不算残疾,但却是不良于行。而且,越来越严重了,继续拖延下去,只怕真成了残疾。”
“这病,治不好么?”
花有容回道:“有不少名医看过,但都是束手无措。其中有一位前朝大骊御医想到一个办法,就是请一位身具至刚至阳的真气高手,帮我祛除那一道先天阴邪之气。届时我这个病,就可以不药而愈。”
她叹息一声:“但这件事甚难,修行至刚至阳真功的拳术高手,本来就少。而且要消弭我体内阴邪之气的拳术高手,还需要有神通秘境的修为,整个赤州城,能够办到这一点的,不过两个人。但是这两位神通大宗师,都不是花费银两,就能够请的动的。”
说着她看向薛慎,端庄的外表下,目光竟有几分楚楚可怜:“禅门释家,慈悲为怀,公子可否请来令师,帮妾身医治这顽疾,我愿出万两黄金为酬。”
“恕我爱莫能助。”薛慎摇摇头:“家师已然仙逝。”
心中也是暗暗咋舌,花家的财富真是深不可测,一出手竟然就是万两黄金的诊费。
花有容柔柔道:“公子节哀。令师在天之灵,想必看到公子如今成才,而且深具佛性,心怀悲悯,也会欣慰之至的。”
“花楼主谬赞,实不敢当。”薛慎道。
“妾身此言,并非虚誉,而是肺腑之言。”花有容轻声道:“‘可怜身上衣正单,心忧炭贱愿天寒’,若不深具佛性,心怀悲悯之人,绝吟不出这样的名句。”
“公子对一炭贩柴夫,尚且能显露善心善行,可否帮帮妾身,请伏魔拳馆的戚宗师出手,施以慈悲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