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薛师,上一次在金楼的缴获,已按照你的吩咐,全暗中出售兑成了钱钞,都在这里了,共计三千六百五十三两。”
吴奇从怀中掏出一叠捆的整整齐齐的银钞和一袋的银饼子,放在了大铁梨木桌子上,除了这些,还有一张写满交易明细的条子。
薛慎看了一眼条子,随手揉成团,丢到了一旁的火盆里。
用人不疑,疑人不用。
这一直是前身的做风。
拿起银钞,纸质十分特殊,是一百两一张,赤州七省“升隆银号”见票即兑的银票,书页大小,上面密密麻麻都是防伪的水印、符号、密纹、印章,几乎没有可能伪造,一看就知道是真的。
叮咚!叮咚!一堆闪闪发光的小银饼子被倒在桌子上。
这是大符王朝制造的银钱,外形和小饼子一样,民间又叫做“银饼”,官方则叫做“银元”。一两一枚。
这些小银饼样式统一,表面有霜一样的纹理,又用指头弹了弹,到耳朵边可以听得风铃一样的清脆余响,这是上好成色的“纹银”。
大符王朝内,一两银子能兑换铜钱一千文,而一文铜钱可以买一个大烧饼,或是两个大白馒头。
区区的一两银子,就足够一家三口的小户人家温饱一个月。可见这银子购买力有多强。
这“三千六百五十三两”纹银,在旧时空,可是相当于七八百万的巨款。
王尧说道:“可惜时间紧,不然慢慢发卖,可以卖的更多。金楼的那些丝绸、瓷器,都是上等货色。”
“不少了。如果慢慢发买,被其余头领知道后,难免闹出点风波,还不如尽早落袋为安。”薛慎微微一笑,将桌子上的银票抽出十二张,再将其分为两份,一份为六百两,朝两人示意:“你们两个,一人拿一份。一人六百两。”
王尧挠挠头,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薛慎,说道:“薛师,上一次在金楼,全是靠你的勇力,才能占下那座仓库,我们出力不多,这笔钱拿的心里难安啊!”
吴奇笑了笑,显然也是同样的意思。
薛慎不禁骂道:“叫你们拿着,就好好拿着,啰嗦什么?”
“王尧,知道你妹妹染了怪疾,每个月的药饮钱花费不少,多找几个名医来看看,用最好的药,别担心银子,不够的直接找我支取,我也算是你的师长,用得着和我客气么?”
“吴奇呢,天生根骨不如王尧,要想在武术上有所成就,少不了多用药疏通筋骨,调理内脏,弥补自身元气不足,花销也是少不了的。你的悟性算是上佳,别因为身子骨差,而耽误了武运前程。”
“这些银子算不了什么,都把目光放长远些,等你们成了一流武师,富贵荣华有的是。”
王尧和吴奇赧然拿了桌子上的银票。
看到二人把银票收起来,薛慎这才接着抽走桌子上的十二张银票,说道:
“我只拿一千二百两。”
“剩下的一千二百五十三两银子,取五百两,赏赐给有功的弟兄们。”
“另五百两放入花间院公库,年节将近,届时买些上等的年货,由你们俩亲自送到院内弟兄们的家里去。”
“至于最后的二百五十多两银子,都放在伙房吧,近日给弟兄们好好添一添油水。”
荒园的帮众超过万人,但管理相当的粗糙、松散。
最上层的是园主“虎爷”,等若一方诸侯。
第二层是五大堂主,号称为“忠义五虎”。
第三层则是几十位大头领。
薛慎的“花间院”,就属于第三层,管着一百五十多号人,独立开伙,相当于荒园管辖下的小势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