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孩的放纵的欲望,在爸爸幽默风趣的照顾中,得到了莫大的满足,而当她心满意足回家,被白山茶再次要求早睡时,辗转反侧一晚上,白山茶下定决定,跟随内心,做出人生的改变。
那就是她要和梁为凤一起生活。
“爸爸对你好?”一向温柔冷静的白锦婳听到这句话时,没有第一时间反驳她,而是有些急切地反问:“难道妈妈对你不是更好?”
妈妈问出这几句话时,白山茶心中划过一丝奇怪的感觉,小时候的她不知道那丝情愫是什么,等她年纪大时,她才明白,那是愧疚。
“妈妈对我也挺好,就是管太多,爸爸就不会。”白山茶支吾道。
“他对你的好是放纵,这不是真的好。”
“不,爸爸就是对我好。”小孩往往是执拗的。
“他一年见你几次,你就惦记他,假如你真的和他生活在一起,他可能天天像你见到他那样对你吗?什么都依你?”
当然能。天真的孩子,往往把一瞬当作永久。
“他不可能对你好的。他天天赌博,不务正业,等他没钱,他还会对你好吗?”
当然,爸爸看上去总是富裕多金。
“他怎么会对你好?!你看看他怎么对我的,他当年把我从楼上推下来,因为他,我再也不能跳舞,都是因为他!”白锦婳的眼角滚出两道泪水,这一下把白山茶给吓住了。
“我的爱情!我的婚姻!我的家!在他原形毕露的时候,就全部死去!”白锦婳激动地抓着白山茶的胳膊,满脸泪水,“我活下去的最大依赖就是你啊!即使这样,你还要离开我,跟着他吗?”
白山茶脸上的笑容消失而去,她害怕地看着一反常态的妈妈。她的身躯在妈妈用力的双手中,小心地颤抖。她恐惧,她惊慌,她要跑,要跑去幽默风趣的爸爸身边。
鼓起最后的勇气,她点了点头。
白锦婳愣住了,她的泪光仿佛反射着她的青春岁月,甜蜜的婚礼随着发现梁位凤的真面目,虚饰的幕布就被彻底撕烂。
她一把把白山茶推开,站了起来,走出房间。
白山茶没有站稳,一屁股坐到地上。
其实也没多疼,因为白锦婳的那一推根本没用力,可是白山茶此时觉得白锦婳无情极了,将幼小的自己推倒,不管她哭多大声,白锦婳头都不回一下。
那天,在她的哭泣中,她盘算着不切实际的计划,她要偷偷跟爸爸打电话,让他接自己走,然后天天吃美味的海鲜和炸鸡,天天想几点睡觉,就几点睡觉。
但是当她哭了几声,准备去采取行动时,外婆外公走了进来。
他们似乎很快知道了前因后果,温柔地哄着白山茶。
那一天的晚餐,餐桌上头一回出现了炸鸡和辣口的海鲜,在外公外婆温柔的目光下,她一口气吃了很多。
她一边吃,外公外婆一边说话,说了白锦婳对她的爱矢志不渝,世界上最爱白山茶只能是她妈妈。
连这顿饭,也是在妈妈的吩咐下做的。
吃完后,白山茶将一年见不了几次的爸爸早就抛于脑后,对于妈妈的“恨意”也消失殆尽。
白锦婳走到她面前,对于白天推倒白山茶感到无比愧疚,除了美食,白锦婳还可以答应白山茶一个要求,好补偿白山茶。
白山茶看了看电视上播放的环球影城广告,就说:“我想去那里。”
第二天,白锦婳就带着白山茶从风城飞到天使城,她们一路游玩,包括乘坐魔法世界户外的过山车。
她感受着过山车飞驰冲来的风流,放肆地大笑欢呼。而妈妈只是轻声笑着,坐在她旁边。
记忆的过山车和眼前一幕交叠,白山茶收回目光。
上一轮过山车很快结束,游客们纷纷下来,等他们走向出口,工作人员放新一批游客进来。
白山茶和耐冬特意走到最后一排坐下。
等坐好后,白山茶也收拾好心情,盯着前排的金发姐妹团和一家五口。
随着鸣笛声落下,过山车缓缓地发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