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衣修士饮下一盏茶,摇头叹道:“两个大男人因一个女子争的面红耳赤,实在是有辱斯文,粗鄙不堪。”
两人听后将头扭向他,胡伯渭厉声说道:“臭小子,你说谁粗鄙呢?”
“就是,来这天香楼装什么高雅啊。”程恭歪嘴说道。
白衣修士缓缓起身,取下遮住头部的白袍,露出银白色的头发。
“我和你们不同,我来到此处,纯粹是想见一见世俗风尘,磨炼心性。”
他昂首挺胸,身材高大,气质卓尔不凡,言谈间充满正气。
舒野敏锐的目光落到此人身上,见他一头银色发丝甚是亮眼,一身洁白无瑕的衣装与面具下略微显露的面孔很是相称,修为境界似乎并非寻常的灵明境,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古怪。
「我记得彭宏文的修炼心得有过记叙,同一境界也有修为深浅之分,可简单地分为修成大业,与修成证果。」
「一般来说,只要境界修成大业便可着手准备晋升下一境界,因此少有人将境界达到修成证果的地步,难道他的灵明境已经证果?」
程恭瞥了他一眼,满不在乎地说道:“假正经,装什么真人君子呢。”
银发修士嘴角微微上扬,抬手解开脸上的面具,“不错,遮遮掩掩绝非君子所为。”
“在下行事一向坦坦荡荡,光明磊落,若非不愿引起注意,也不会遮掩身份。”
面具揭下后,是一张俊秀帅气的脸,他剑眉星目,五官立体棱角分明,眼神中透露着一股坚毅的正气。
舒野注意到他皮肤白净,身上一尘不染,令人感到奇怪的是两只脚上并无足履。
几个宾客见他气宇轩昂的帅气模样,不禁叹道:“好一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。”
程恭看向他的脚掌,笑了笑,“脸倒是白净,怎么连双鞋都买不起,难不成你也是个舞姬?”
秦菁菁透过珠帘也发现了他与其他客人的不同之处,细细思量,猜测起他的身份。
试探性地说道:“满首银丝无愁容,脚踏淤泥身无垢,这位贵客莫非来自君莫染?”
“姑娘猜的不错,”银发修士点点头,大方承认道:“不求居高所,但求心无尘,在下正是君莫染的修士,居无尘。”
程恭不以为意,“君莫染?哪是什么东西,居无尘这个名字闻所未闻,我看也是无名之辈。”
胡伯渭望向居无尘,已然察觉他的修为境界应是在场最强之人,语气态度收敛了几分。
“无知之徒,连君莫染都不知道,传闻他们是一群志同道合之人,依照圣人遗辉,组织成的教会,信奉君子应当净六根,不染尘,渡众生。”
程恭不屑道:“所以这个教会的人都穷得连鞋穿不起?”
居无尘笑了笑,抬脚慢走一步,“赤脚行泥泞,一生留青名。”
“我君莫染之人,认定即便脚踏世俗污流,也能做到心中无垢。”
秦菁菁抚弄几声琵琶,开口道:“听说君莫染的修士都是些青年才俊,今日一见果真如此。”
她不免心中暗喜,(未曾想竟遇到了君莫染的贵客,据说出自这个教会的修士高深莫测,今晚一定可以获取不少有价值的情报。)
居无尘展露出礼貌的微笑,言道:“秦姑娘过誉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