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文靖大喝一声,虚晃一招,舍了魏不凡,飞身过来相救。
魏不凡连忙纵身拦截,趁吕文靖不备,一掌拍中他的右臂,然后转头朝张、李、杨、霍四人喝道:“快带一诗走!”
杨远东急忙将魏一诗负在背上,在另外三人的护卫下迅速撤离。
吕文靖右臂疼痛难忍,剑交左手,泣道:“魏叔叔,求您别拆散我和一诗,行吗?”
魏不凡怒斥道:“小子,你别白日做梦了,一诗绝对不会嫁给你的!你到此时,难道还不死心?”言罢,一掌又向吕文靖面目拍来。
吕文靖侧身闪过,刷刷两剑,逼退魏不凡,飞身跃向杨远东几人。
魏不凡紧追不舍,又将他截住。如此只稍稍缓了几步,杨远东等人便已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中。
“小子,看在一诗的份上,我今天不想杀你。如果今后还与她纠缠不清,我一定会取了你的小命!”
魏不凡眼见杨远东等人已经远去,今晚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,于是向吕文靖狠狠地撂下一句话,然后施出上乘轻功,飘然而去。
“一诗!”
吕文靖声嘶力竭地呼唤道,不顾个人安危,向魏一诗消失的方向追去。
魏不凡见状,怒不可遏,大喝一声:“小子,是你找死,可不要怨我!”言罢,一招“惊涛拍岸”向吕文靖天灵盖拍来。
“惊涛拍岸”是魏家功夫中的绝招,他这一掌少说也有三、四百斤的力道,莫说打在人的天灵盖上,就算打在坚硬的铜墙铁壁上,也会留下一个深深的掌印。
吕文靖此时悲伤之极,只顾追赶魏一诗,哪还顾得个人安危?
魏不凡见他不要性命狂追,心中一怔,但掌力已出,无法收回,眼见吕文靖就要横尸当场,突然,月光下一道黑影闪过,一人落在吕文靖面前,替他接了这一掌。
只见两掌相交,呯地传来一声闷响,魏不凡和那人均各自后退三步,方才稳住身子。
“魏兄不愿结亲就算了,何故对犬子下这么重的手?”身穿黑衣之人稳住身子,沉声说道--原来是吕文靖的父亲吕北山到了。
魏不凡右手握掌成拳,又舒展成五指,如此接连舒卷几番,以减轻疼痛。只见他脸微微发红,嘿嘿笑道:“吕兄,我只是想替你教训教训他,让他长点记性,以后不要再纠缠我的女儿!”
吕北山正色道:“不劳魏兄操心,我自会管教好自己的儿子。”
魏不凡冷笑一声:“有了吕兄这句话,那我就放心了。告辞!”言罢,身子飞起,转眼间便已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……
吕文靖将剑猛地在插在地上,双膝跪地,放声大哭起来……然而月明星稀,江风阵阵,四处又恢复了与刚才一样的寂静,他内心的痛苦?有谁知道?又有谁怜悯?
“靖儿,你和一诗的缘份已尽,放手也是一种爱,你还是好好祝福她吧。”吕北山一边扶起儿子,一边柔声劝慰道。
吕文靖只得无奈地跟在父亲身后回去,不过却三步一回头,频频向魏一诗消失的方向望去。
“一诗!”
“一诗!”
历历往事如镜头一般不断在吕文靖的脑海中浮现,他在心中一遍又一遍轻轻地呼唤着昔日恋人的名字,热泪飘零在风中。突然,他呛的一声拔出游龙剑,在晨光中施展开游龙剑法来。
四年来,他每当思念魏一诗时,便悔恨自己当年的武功不济,无法战胜魏不凡,更没法保护好魏一诗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张、杨、李、霍等人抢走而无可奈何。其实,当年他还不满十六岁,年龄尚小,以他当时的功力和实战经验,不要说能打赢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魏不凡,能打赢魏不凡手下张、杨、李、霍四名护卫中一人已非易事。这些年来,他一直化悲痛为力量,苦练武功。游龙剑法本来就惊世骇俗,再加上他日夜苦练和演绎创新,他现在年轻一代中已经是少有的用剑高手了。
只见金色的阳光下,剑光霍霍,衣袂飘飘,一套108式游龙剑法,他演绎得酣畅淋漓。
“唉!一诗已失,就算我练成不世武功,成为绝代高手,又有何用呢?”
突然,他将手中利剑向远处一块岩石掷去--四年前,正是在这块岩石上,魏一诗被魏不凡手下四大护卫张、杨、李、霍四人围住,然后被他们强行带走。从此,他俩再也没有见过面。
只听呯的一声巨响,那块岩石轰然开裂,碎石像冰雹一样撒向水面,荡起了串串涟漪。
“哎呦!”
突然,岩石后面传来一声呻吟,接着便见有三人从那块岩石后面抱头窜出。
几乎在同时,对面山湾倏地出现十多条黑色人影。为首一人刀锋往这边一指,大声喊道:“在那里!快追!”其余人员齐声吆喝,纷纷越过四、五丈宽的水面,向三人追来。
这边三人见状,大惊失色,立即向前奔跑,无奈脚上都已受伤,一蹶一拐地根本跑不起来。转眼之间,对岸的那十几个黑衣人已经追近,距离他们不到一百步了。
这三人中一个身穿紫色衣服的大汉挥舞手中两支短矛,高声喊道:“二弟,你带公子走,我来断后!”不过却被另一个身穿蓝衣、手持铁锤的大汉当即大声拒绝:“大哥,你带公子走!我来断后!”
二人推让间,那十多个黑衣人已经扑到他们跟前,双方也不搭话,直接便动手厮杀。紫衣大汉挥舞短矛,一边厮杀一边回头向另外一个黄衣男子大声喊道:“公子!快走!咱们在芦花铺汇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