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南正儿八经的给对方做了一揖。
“夏小兄弟真是心有睿智,其实我也有此想法,只可惜杭州之地不熟,无人作保,恐怕那镖局许可难以获得。”
做镖局生意,往往涉及到管控兵器,在当地没有通天的关系,基本办不下来。
夏完淳也点头应是道:“对,杭州府是难了点,不过……”
梁南听对方话中还有余地,脸上露出一丝惊喜:“夏小哥可有教我?”
夏完淳思考了片刻,皱起的眉头逐渐松开道:“那杭州府不行,其实还可以试试周围县地,毕竟县官胃口小嘛。”
“茅塞顿开啊!”
…………
杭州,海宁。
海宁县令辛奉恩,今年初刚上的任,此人是新科贡士二甲四十名,算不得拔尖,家中又无什么好关系,只能谋了个海边上的县令。
海宁在这个时代属于真正的偏远城市,海边上地难种,又不准下海打鱼,整个海宁县统计人口一万挂零,如果要照实点数,恐怕只有四位数。
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,最让辛奉恩郁闷的是,这海宁县丞赵钱正,是杭州通判的小舅子。
“老爷,这边,这边跑!”
海宁县大街上,四五个手持棍棒的混混正追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。
年轻人身体孱弱,跑起来大汗淋漓,眼看就要被追上,口中大声叫道:“你们大胆,竟敢追打县令,实在目无王法!”
“哈哈哈哈!”
几个混混丝毫不以为然,手里的棍子高高举起,一个领头的还嚣张道:“狗屁知县,老子只认得赵县丞,海宁没有知县。”
“竖子……”
那年轻人眼看要被棍子敲到,口中的话来不及说出,猛的窜了几步,才将将避开!险之又险,干脆大叫起来。
“救命啊,杀人啦!”
“老爷,别喊啦,快跑!”
一个岁数和这人差不多的男子仅仅领先几步,他体能好,但是不敢抛弃后面的年轻人,又没勇气回头和那几个混混拼命,只能压低速度,并不停的提醒。
梁南前后坐了十天船,脚下虽然踩着大地,但走起路来人还是感觉有些飘。
“小江爷,是不是有人在喊救命?”
大江胸口上的伤口几日下来,基本无碍,此时嚣张的在石板路上走着外八字。
等他抬头一看,两个男子正狼狈的往自己方向逃窜而来。
“南哥,不只是喊救命,这好像是在逃命!”
梁南身后可是带着七八个人,海宁县街道并不宽,这一下就给阻挡的差不多了。
“闪开,闪开!”
辛奉恩眼看要被追上,前面还出现了数人挡路,顿时一阵心慌,哪知脚底下一个不稳,踉跄了几步,哎呦一声就是一个狗吃屎。
“苦也!”
另一个年轻人见老爷倒地,也不敢跑,看见面前几人仿佛是外乡人,心中突生一计。
“几位好汉,快快帮忙,那贼子要杀县令!”
梁南听有人当街杀朝廷命官,抬头一看天,赶紧晃了晃自己有些微晕的脑袋道:“啥县令?什么乱七八糟的,这大白天。”
又见几根棍子正要落在倒地之人头上,看那男子弱不禁风的样子,这胳膊粗的棍子一下来,可不得半条命没了。于是脑袋一时没起作用,条件反射的就大喊一声:“住手!”
喊完梁南才想起自己可是初来乍到,咋管起闲事来了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