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岸边有人哀叹:“好一曲《昭君怨》,可惜已成绝响!”
声已毕,路人渐散,小船亦已行远,独留李香君望远叹息,久久不愿离去。
“姑娘,既然两情相悦,为何不随他而去?”
李香君正在黯然,突然身后声音响起,惊的回身一看,却是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。此人虽然有些鲁莽,却是说中了她心中之愿,顿时叹息摇头,一珠眼泪落入青石地面。
“这位公子,妾身乃奴,见笑了!”
梁南知道对方是卖身到了眉园,但他的思维不同古人,随即笑看着对方道:“留则得清白,去则获自由,孰对?孰错!”
李香君身体一震,她真是想和侯方域私奔,可惜转头一看,那船儿早已走远!
“妹子别听这人胡言!”
突然一人来到李香君身边,梁南一看,又是一位俏丽的佳人,不过刚刚此人说自己是胡言,梁南倒是不服,可凡事有个度,他也不敢继续莽撞,只能退后一步。
此时王思秦的声音在梁南耳边响起:“梁管事,你知那人是谁?”
梁南当然不知,用询问的眼睛看着王思秦。
王思秦眼神仍落在伤心欲绝的李香君身上,声音淡淡的说道:“那女子就是眉圆的东家,顾横波。”
“啊!”
梁南庆幸刚才没有和那人争辩,自己可是当面拆人家墙角,怎么说也是无理了。
却听王思秦又道:“不过你讲的那句很有道理,换做我,说不定就和那侯方域一走了之。”
梁南顿时一愣,哈哈的笑着道:“东家还是别想了!你背后还养着一大家子人呢。”
王思秦立即一愣,随即面色微红。
装作没发现东家的女儿态,梁南说了声:“东家,六爷他们已经上船走了,我们也要回了。”
听梁南提醒,王思秦点头称是,可不料那顾横波却走上前来。
“原来是临仙楼的东家,眉生这边有礼了。”
“咦?”王思秦有些惊讶,他和顾横波本无交集,没想到眉圆的话事人居然认识自己,随即还礼道:“顾仙子好说!”
此时顾横波眼光在梁南面旁一滑而过,梁南作为管家,这种时候肯定不能出声,只能当做没见着。
“王姑娘,十日后,有一场诗会,许多公子都说临仙楼合适,如今巧遇,干脆与王东家说定此事。”
突然来了生意,这是好事情,可是王思秦心中却知,自己的临仙楼在江陵,可不算什么顶尖的酒楼,据陶掌柜说,就从没有人在这里办过诗会,于是转头疑惑的看了眼梁南。
梁南当即一笑,然后眼睛看了眼顾横波又转回到王思秦身上。
“东家,咱家酒楼可以观秦淮河,名字又叫临仙,拿来做诗会,那是恰当不过了。”
顾横波也是会意的一笑:“是理,是理,冒公子也是如此形容!”
一说冒公子,王思秦眼睛一亮:“可是写下诗文《香俪园偶存》的冒辟疆,冒公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