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儿个是月夕节,军师大人怎么会突然回来,没有陪阿祈姑娘吗?”
阿祈,又是这个叫阿祈的。
相柳今日几乎被这个名字灌输了一天。
不过,他还是很快意识到了不对劲。
若说刚才那座城池里的人是将他错认成了别人,但这些,可都是他手下的士兵,他们总不会将自己错认他人。
“阿祈到底是谁?”
相柳没了耐心,眉头一皱,便冷冷的询问着面前的士兵。
那士兵惊讶的瞪大了双眼,
“军师,你这是在跟属下开玩笑吗?”
见相柳横瞥了自己一眼,那士兵身子一寒,立马站直了,
“军师,您放心,阿祈姑娘那肯定是您的人,之前是属下有眼无珠,才会说出什么要跟阿祈姑娘相好的混账话,望军师恕罪。”
相柳沉默了许久,收了周身寒气,冷静的问,“我不认识什么叫阿祈的女子,她到底是我的什么人?”
那士兵小心翼翼的看他,见他似乎不像在玩笑,倒吸了一口气,
“军师大人当真不记得阿祈姑娘?”
相柳摇头。
“那真是不得了啊,大人是不是受了伤,记忆有损?”
相柳这下也怀疑了自己,莫非,真的是因为自己的受伤,所以忘记了这名叫阿祈的女子?
从众人口中所言,这位阿祈姑娘,怕是和他交情匪浅。
“我从何处可以找到这位姑娘?”
相柳意识到,要想知道到底真相如何,这姑娘才是关键。
那士兵摸了摸后脑,“具体的我也不清楚,您也没跟我们说过啊。”
相柳想到了什么,看了一眼身后的瞪着圆溜溜大眼睛的毛球。
“毛球,你可是知道要去何处找她?”
毛球扑腾了两下翅膀,点了点硕大的脑袋,
“带我去见她。”
轵邑城歌舞坊内。
四周笙歌艳舞,靡靡之音不断,男男女女嬉笑打闹,饮酒作乐。
相柳对这边的场景并不陌生。
他在做防风邶的时日里,这等烟花之地可没少来。
莫非,那位叫阿祈的姑娘,是一位舞姬?
他刚进了门,侍从便热情的迎了上来,无需多言,便将他带到了一处包房,并很快上了美酒瓜果和数不尽的佳肴。
似乎对他的一切喜好,都了然于心。
“公子,小姐现在事务繁忙,一时无法见你,您先在这歇着,我这就去通报。”
那侍从恭敬的行礼,便准备出门。
“等等。”相柳懒懒的抬眼,
“你去找几个貌美的舞姬过来。”
那侍从身子一僵,半晌才讷讷道:
“您说什么?”
相柳又重复了一遍,“一个人喝酒多无聊,我自然要美人相伴。”
那侍从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,惨白着脸跌跌撞撞的便下去了。
歌舞坊另一处包房内。
云祈正和防风意映认真地商讨着最近商会的经营模式,时不时还在纸张上写写画画,讨论的极为认真,不知不觉间,外面天色竟是有些暗了。
防风意映看了一眼窗外,笑意吟吟道:
“阿祈,天色都不早了,今日又是月夕,我二哥在家里怕是等急了,你还是快些回去。”
云祈下意识的揉了揉后腰,昨晚相柳闹得她厉害,现在还隐隐泛着酸。
她向防风意映摆摆手,“无妨,方述最近倒是一个人潇洒去了,这么多账务,我得再同你过一遍。”
这时,一名侍从叩响了房门,在得到允许后,像见了鬼一般前来通报,
“小姐,不好了。”
防风意映轻斥道:“平日里怎么教你们的,如此慌慌张张的,成什么样子?”
“就算有天大的事,也沉稳些。”
那侍从脸色难看,支支吾吾道:
“防风公子来了舞坊。”
“我还以为什么事呢。”防风意映笑着打趣道,“你看,我就知道我二哥坐不住了得寻来吧?”
云祈虽面上平静,但手上的账本已经合上,“罢了,既然如此,那我们改日再商讨。”
她刚迈步准备走出房,却见那侍从犹豫了几瞬,终是说出了口,
“小姐,防风二公子叫了名美貌的舞姬,正在饮酒作乐......”
“什么?我二哥怎么会?”
云祈还未有反应,防风意映已是惊诧出声。
“带我过去看看。”
云祈脸色沉了沉,嗓音已是浸着冷意。
看着云祈快步离去的身影,防风意映摇了摇头。
二哥,这我可帮不了你,你还是自求多福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