镖师似没察觉到楚离忧的不高兴,心中满是对沈湘君的怜悯,道“夫人说她嫁的那户人家,夫君不喜,婆母也不喜,那男子在外还有相好的,说要杀了她给外面的那个腾位置,夫人不得已才逃出来的。”
听着这些荒唐胡扯的话,楚离忧脸上的不悦消失了,起身离开了火堆旁上了马车。
赶车的侍卫看着入了马车楚离忧道“可是回王城?”
王城那边知道楚离忧离开王城了,发了几道急令催他回王城上朝!虽无打杀惩罚,却是扣了楚离忧的俸禄!
不过才入朝为官一年不到,扣三年俸禄,倒欠朝廷两年俸禄!
楚离忧虽不在意,但是下面的侍卫却是替他家爷叫苦。
火堆继续燃烧着,镖师们酒后便开始休息了。
供养灵走到楚离忧的马车旁,扣响了他的车箱,道“小子,我可以进来吗?”
马车内传来楚离忧低声的许可。
供养灵立即上了马车,不出一会,楚离忧黑着脸下了马车,与赶车的侍卫一起靠在车厢外。
供养灵笑着脱下外衣躺在马车上休息,低声道“都两个孩子的爹了,怎么还如此害羞。”
侍卫立即跳下了马车,与镖师们一起躺在了草地上,生怕多待一秒听见足以让爷灭口的话。
楚离忧沉着脸,道“身子是她的,你别乱糟蹋。”
供养灵不以为意,闭上了眼睛。
当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,脸上的神情变了,一只手挑开车帘子,看着靠在车厢上的身影,有些欲言又止,还是道“当初给你的灯笼坊的令牌可否先还给我?”
楚离忧突然睁开眼睛,转眸对上那双坚韧沉静的眸子,低声道“沈姐姐还要什么?”
沈湘君张了张口,在这和谐且带着一丝暖意的春夜,以往的冷语却是难以说出口,道“没了。”
“令牌不在我身上,若是你着急,我让人去昌平侯府给你取,若是不急便与我去了王城再还你。”楚离忧耐心十足的道,姿态放的很低,似乎要把对沈湘君的歉意做到极致。
沈湘君眉头轻皱,身体内的那个供养灵只怕是撑不到去王城的那一日了,若是让人快马加鞭的送来,怕时间也不够。
想着那个再无轮回的供养灵,眉头轻蹙,低声道“来不及的。还请楚公子借我些银子。”
楚离忧不知道沈湘君说的那句来不及是何意,却也不多问,立即从怀中拿出所有的银子递给沈湘君,道“给你。”
似乎怕沈湘君觉得少一般,又把身上玉佩簪子全取下来给沈湘君道“这些可以换银子。”
这是这么久以来,沈湘君第一次问他借银子,楚离忧很是殷勤,完全没有刚在供养灵面前的冷淡。不等沈湘君说话,跳下马车对着闭目养神的侍卫道“身上银子与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。”
看着化身土匪的爷,侍卫往马车处看了一眼,见沈湘君手中拿着爷的荷包簪子与玉佩,心中有些惊诧。
楚离忧剑眉一皱,挡住了侍卫的视线,深邃的眸子里不悦看着侍卫,如同不喜异性窥探自己领土的王者一般,沉声道“她不是你该看的。”
被震慑的侍卫从怀中掏出银子,小声道“属下知错,还请爷恕罪。”
侍卫心中隐隐有感,给了银子还求饶的,他不是第一人,想来也不会是最后一人。
沈湘君把楚离忧的簪子与玉佩放在了车帘子外,把银子放入了怀里,对于此刻的楚离忧在做什么,沈湘君面上显的漠不关心。
“想看就看,何必装成不在意的模样。”
沈湘君眼神中闪过一抹尴尬之色,没有说话。
供养灵继续道“你这人有时候太别扭了,于自己不好。”
沈湘君沉着脸,看着手中的银子道“你再说,我便把银子还回去。”
供养灵立即笑着讨好道“可别,我不说便是了。”
至于那荷包中有多少银子,沈湘君也没看,看重量应当是不少,够那供养灵吃到消失了。
等着楚离离忧回来的时候,沈湘君已经靠坐在了马车内,车帘子无情的挡住了楚离忧的想窥探的视线。
“银子够了,簪子和玉佩就不用了。”
楚离忧把从下属那借来的银子放入了怀中,玉佩和簪子佩戴好,便低声对着马车内的沈湘君小声询问道“我可以进来吗?”
马车是楚离忧的,虽是供养灵爬的马车,但现在坐在里面的是沈湘君,听闻马车的主人问可否进来,多少感觉有些怪异。
见马车内没有声音,楚离忧俊秀的脸上平静,一双深邃的眸子却闪着异样的神色,在外接着道“里面有紧急的公文需要处理。”
“进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