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慕青没有推辞,接过礼道“你好似又变了不少。”
楚离忧不解看着张慕青,不知道他话是何意。
张慕青看着楚离忧解释道“上次与你一道去江城,你整个人都很不对劲,眼里看谁都是仇人。本以为回王城就会好了,谁知道回来后,你便极少与我们走动,就连那些与你关系亲近的世家小姐你也断了联系。今日再见你,你似乎变回到曾经那与人结善的性子了,却又有些不像。”
楚离忧明白了张慕青的意思,却没有多做解释,也没问哪不像,只道“慕青观人可真仔细。”
张慕青笑了笑,让下人送来了上等的新春茶,便对着楚离忧道“后日大皇子开林狩猎,让我代他写请柬,今日你正好来了,我让人从书房把属于你的请柬递拿来。”
楚离忧知道张慕青与大皇子私交甚好,却也没有料到两人好到这种地步,连写请柬这样的家事都由张慕青来代劳了。
况且大皇子王城内的沟渠修完了吗?不务正业去打猎难道不怕天子对他失望?
楚离忧与大皇子算不上关系好,甚至两人还有些过节,楚离忧不知道大皇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,先是主动上他府邸,如今又是要请他去狩猎,目的是什么?
“请了哪些人?”
张慕青似没看出来楚离忧心中的犹疑一般,如实的回道“都是我们年轻一辈的人,有国公府的庶六小姐,丞相府的嫡长子........唯一可惜的是玉稹不在王城,若是他在一定会更加热闹。”
楚离忧听着确实都是些老熟人,没说去与不去。
张慕青送楚离忧离开的时候,叮嘱道“曾皇上还未下令让你启程去荒城之前,出来与我们这些人见一见,我们年轻的这一辈中,也就你与玉稹先做了官,虽然官职不大,但也比我们这群还未入朝的人要有出息的多。”
当朝律法,家中有为文官超过五品者,若是有后辈想要走入官渠道,必须得先从最下层做起,除此之外,每隔三年,家族中才能推荐一个人入朝。推荐归推荐,但这些人能不能被允许入朝又是另外一回事。武将则是没有这样的规矩。
这一条规矩是处在太平年间的当今皇帝下令的。
若是楚离忧与张慕青这样世族官家子弟去学堂中读书,就算是在学堂中比平民百姓学问好,也不能全部去参加科考,他们这群人考试时限制名额,那些寒门子弟则是没有。
这条规定出来的时候,当时朝中除了武将,文臣几乎全都反对过,就连楚牧飞也不例外。
当今天子太过害怕下面的人结党营私,出手对他们诸多压制。这其中内幕与弯弯道道让不少文官心中不满。
就像是张慕青的爹在朝中任职四品太常少卿,因不得皇上喜爱,又无其他根基,屡次推荐张慕青入朝为官考,却始终未得允许。
楚离忧到收回视线,平静的道“三年一度的科考来了,今年参考人员中应当是有你的名字,以你的学问,何愁入不了官场。”
是啊,何愁入不了官场,可是与他同龄之人,学问比他差的人,都先他一步入了官,他总归是要比他人慢上一步。
张慕青笑着道“借离忧吉言。”
大皇子的园林不在王城,这一日,所有应约的公子小姐们,都坐上了马车带着行李往王城外而去。
楚离忧自然也应邀去了,却没想到在路上看见了齐寰独属的破旧马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