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老太太急促的叹了几口长气后收回手,看着跪在地上毫无愧色的楚离忧,老眼含泪唉声长叹道“这都算什么个事,老天爷真是见不得我昌平侯府好啊!”
慢慢挪步往外走去,路过楚牧飞时唉声道“牧飞啊,该打打,不要手软,但别伤他性命,我昌平侯府本就人丁凋零,这一代只有他一个孙子了,万事以活人为主。至于伯欢那边,自有我这个做娘的到时候去与他说道。”
楚牧飞怒瞪着楚离忧,没有应答,怒喝着让下人上家法!
诏安公主忧心的看了一眼楚离忧,一句话也没劝,转身追着楚老太太去了。
楚老太太年纪本就大了,此事折腾,心力交瘁。因不舍把楚离忧折腾的太狠,心里便觉得对不起李伯欢。更想见一见楚离忧与沈湘君的那两个孩子。
诏安公主追出来,立即搀扶住了楚老太太,低声道“我送母亲回院子。”
楚老太太红着眼侧眸看向诏安道“公主啊,我昌平侯府一直对的起你,还记得你进门时说了一句楚牧飞不可纳妾,我等便遵循至今。如今换我老太太来求你,若是伯欢的养女回来了,让离忧娶她为妻吧,让伯欢安些心可好?”
诏安红唇微动,对上楚老太太的视线,轻声应道“娘放心,儿媳知道了。”
屋内楚牧飞的竹棍抽打在楚离忧身上,怒声道“你这混小子!爹与娘教你的规矩与礼仪都去哪了?!我自誉清朗家风,却遭你如此败坏!”
楚离忧咬着牙一言不发,低声道“爹,我知错了。”
楚牧飞看着绷着脸的楚离忧,脸上有忍耐有痛苦,有妥协,唯独没有悔改之意,气的瞬间手中竹条抡的更重了,恨不得抽的这口是心非的小子下去与李伯欢亲自道歉!
“你究竟有多恨二叔和沈湘君!才能干出这样的事!”楚牧飞怒声呵道
楚离忧忍着疼喘息道“我不恨二叔,也不恨沈湘君,只是想要她而已。”
楚牧飞气的一竹条抽在了楚离忧脸上,恨铁不成钢的怒道“有你这样想要一个女子的?不给名不给份去无媒苟合!你知不知道女子名声多珍贵!当初你娘做错了事,害了那女子,你二叔抛家去赎罪时,我昌平侯府有无脸去拦,你二叔的结果你可看到了?”
一直忍耐着的楚离忧似突然被打疼了一般,红着眼哽咽着道“沈湘君她不要明媒正娶也不要什么名分!她甚至连我都不要!爹, 我也想给她,可她不接受啊!到现在她也不知道被谁藏起来了,我在她消失的地方掘地三尺,都没找到一条去见她的路!”
楚牧飞听着突然抽噎的楚离忧,握着的竹条微顿住了,压住心里的诧异,恨其不争的踢了一脚楚离忧怒声道“就算她不喜欢你,你也不能强行让她给你生孩子!这像什么话!”
楚离忧看向楚牧飞,眼神如孩童般祈求真理一般问道“爹你告诉我该怎么做?”
楚牧飞咧咧嘴,看着眼前向他寻求答案的楚离忧,心里憋的慌,扔了竹条,怒声道“就你往日那般恨不得杀了她的样,她能喜欢你才怪!你给我滚去跪祠堂,看见你这逆子心就痛!”
说罢便踹着楚离忧往祠堂去了。
昌平侯府的祠堂换了一处地,往日里,祠堂上方摆满了灵牌,如今只摆了楚离忧这一支的祖宗。
楚离忧看着上方零散的灵位,有一块新的特别显眼,刻着楚伯欢的名字。
楚离忧端跪在下方,看着楚伯欢的灵位出神。
楚牧飞拎着两坛子酒进了祠堂,随即也跪了下来,把手中的酒丢了一坛给楚离忧道“接着。”
楚离忧有些诧异的看着楚牧飞,哑着嗓子道“爹怎么来了。”
楚牧飞掀开酒布,往楚伯欢的灵位前倒了三杯酒,沉声道“养不教父之过,你做错了事,爹哪能没有责任。爹打你一是因为气你做事混账,二则是恨自己无用,当过右相的人,居然连你也没能教明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