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很难。
她知道很难。
云荔也知道很难。
所以云荔早就已经放弃。
而夏晚栀不愿意看着云荔就此放弃。
她知道姜百川是唯一的能够破局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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转眼就是国庆,秋意逐渐浓郁,夜里微凉,夏晚栀在家里的落地窗前架起了画架,整个人直愣愣地站着,一动不动地对着一张拍立得照片沉思。
周围还摆放着另外三个画架,分别架着三幅看起来一模一样的画。
但用画家的眼光来看,这几幅画的人物面部特征不完全一样。
地面散放着瓶瓶罐罐的颜料,她扎高了头发,左手举着调色盘,右手拿着画笔,对比了照片和其他几幅画,她又在新的画作上落下两笔。
这是一个繁琐的过程。
添错一笔,就得重来。
这是第四幅画。
画的是她想象出来的、根据前三幅画的对比绘出来的三十岁的姚琴女士。
二十七岁和三十岁之间差别不算大,但夏晚栀总觉得自己感觉不对。
感觉不对就无法落笔,她只能暂停。
门口传来动静,夏晚栀往后退了退,扭头去看。
她知道是谢祁延过来。
谢祁延热了杯牛奶过来搁在桌上,随后径直走到夏晚栀面前解开她身上戴着的围裙,毫不遮掩眼里的心疼:“很晚了。”
夏晚栀眨眨眼:“我也准备收工了的。”
话音刚落,谢祁延将她整个人抱入怀里。
她挣扎了一下:“小心颜料,等会儿弄脏你衣服。”
谢祁延不松手,嗓音微沉:“脏了就脏了吧。”
“别啊,好几万的衣服呢。”夏晚栀笑着调侃,脑袋往他胸膛上撞了撞勒令道,“快点松开,我把东西放下你再抱。”
谢祁延松了手,接过她手里的调色盘和画笔放置在一边,一撇眼看见几乎一模一样的四幅画,身体不由变得紧绷起来。
夏晚栀歪了歪脑袋,主动走到他面前双手环住他的腰身,带着笑意仰起脸看他:“再等等,现在还没有明显差别,但很快就能画出来的。”
谢祁延摇头,他心里想的不是这个。
“别勉强,哪怕不能画出来我也接受。”低头贴着夏晚栀的额头,他心疼不已,“我更不希望你累着。”
“夏晚栀的字典里没有勉强两个字,画画这事儿,可以有瓶颈,但是不能说我不行。”夏晚栀摇头,鼻尖微微触碰到他的,于是微微仰起下巴亲了亲他的唇。
谢祁延呼吸微沉,闭上眼,嗓音缱绻:“好。”
窗外是万家灯火通明,他们互相抱在一起,站在四幅画的中间。
画里的姚琴笑意款款,像是在温柔注视着他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