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徐茹心左手上的玉牌泛起青色的灵光,右手抬起,然后伸出并拢双指,隔空对着玉牌迅速划过一道道复杂的轨迹。
同时,樱唇微微颤动,信息在传递某种信息。
“这枚仙令的归属信息,我已经回传给道宗,现在,它属于你了!”
徐茹心微微一笑,有如释重负的轻松。
孔乾成伸出右手,接住了那枚令牌,脸色复杂。
算得上是两世为人,上辈子受够了爱情的苦,让他对男女之间的情感畏之如虎,巴不得早点结束这段不切实际的婚约。
但自己似乎冲动了,就这样轻易解除这段婚约,简直亏大发了!
道宗的外门弟子,和内门弟子之间在修行环境和待遇上,宛若云泥之别。
他有些后悔没有要到足够补偿。
修行本是最大的销金窟,租赁灵气充裕的府宅要灵石、增长修为的丹药也要灵石、还有能傍身保命的灵符和法器......
一番思想斗争,孔乾成挠了挠头,有些不好意思道:“咳咳,刚刚我实在是气上头,解除婚书这件事,不可儿戏,还需双方长辈在场见证,还有商讨补偿问题.......你懂我的意思吧?”
徐茹心瞥了眼少年,似乎看穿了他的小心思,淡然道:“待孔爷爷外出归来,我自会携家中长辈登门商谈解除婚书的补偿事宜。但你提的条件我已经做到,届时你敢食言,我就敢杀你!”
孔乾成虽汗流浃背,但此时不愿自己表现得太过怯懦,提高嗓门,“自然不会,还是那句话,像你这样的道侣我弃之如履,你别后悔就行!”
以前的孔乾成从未懦弱过。
徐茹心对此没有恼火,深深看了眼满脸倔强的少年,语气却意外的轻,“好了,事已至此,何必逞口舌之快!以后你有什么打算?将来在道宗待不习惯的话,可以考虑脱离出来。毕竟相识一场,护你一生平安,我还是可以做到的。”
孔乾成笑了笑,根本就没有当真。
还没落魄到指望一个剑指着他眉心的女子保护。
绝美女子眉眼间露出一抹隐藏极浅的烦躁,“别后悔了!”
少年也不服气,咧嘴道:“三十年河东,三十年河西,莫欺少年穷!”
“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狂妄至极?还有,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是什么鬼?”
徐茹心愣了愣,随即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盯住了孔乾成,盯得这位嘴强少年一时有些慌乱。
“没什么......”
这种被人审视的感觉太糟糕了,孔乾成如炸了毛的猫一般发作起来,稍作回顾方才的一言一行,后知后觉与原主以往的表现明显有很大的差别。
难道穿越者的身份被发现了?
要知道,这具身体在丹田完好时的修为,已然达到炼气期九层,在丹田破损后灵力流失,修为虽倒退至炼气期三层,但修行的过程中得到身体强化并没有消失。
比如强大的感知能力,视力和听力的大幅提升。
这意味着修仙者的洞察能力无比强悍,任何细微变化和轻声细语,都躲不过修仙者的察觉。
更何况徐茹心是筑基期修士,已生神识,论察觉能力远胜于炼气期菜鸟。
冷静!冷静!
自打穿越过来,每一天都过得如履薄冰,唯恐亲近之人从言行举止中察觉异常,因此整日闭门不出,努力扮演好一个落寞凄凉少年的角色。
第四章:王管家与温家
“王管家死哪去了?明明再三过叮嘱过他,府宅闭门谢客,不见任何人。尤其是徐茹心,怎么让她进来了?”
看着徐茹心满脸狐疑之色,孔乾成汗流浃背,心虚的低下头。
府上除了王管家之外,就没有其他仆人,他在府上担任管家百年之久,深得孔家人的信任的同时,也对孔家人了如指掌。
难道这管家也看出了端倪来?所以故意把徐茹心放进来试探?
这是存心要害他!
害我?......等等......
似有闪电破开层层迷雾,孔乾成心头一震,猛然抬头望着白衣女子,突然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:
“徐茹心,你是怎么进入孔府的?”
徐茹心所有所思的收回审视目光,随口回答道:“自然是光明正大的走正门,难道我还能硬闯孔家护宅阵法不成?”
孔家作为太湖地区有名的阵法世家,其护宅阵法威能非凡,即便是化神期真尊也能抵御一二。
孔乾成又追问道:“你的意思,是说王管家打开阵法通道,让你进来?”
“的确如此!”
徐茹心点了点头,又看到他脸上惊疑不定的神色,奇怪问道:“听你的口气似乎不想见我,怎么?你究竟在怕什么?”
“没什么。”
孔乾成有些心烦意乱的对她摆摆手,下了逐客令,“慢走不送。”
然后他面色沉重的自池塘走到凉亭,自顾自坐下,端起石桌上茶杯,将剩余的茶水一饮而尽,最后陷入沉思。
凉亭顶上,一袭白衣的徐茹心,似有茫然不解。
......
傍晚,位于孔府斜对面的一处茶楼。
兴许是临近太湖道院开学,茶楼内座无虚席,街道行人络绎不绝,天上划过的各色光华也多了许多。
“你说,孔家那小子会不会同意解除道契婚书?”
三楼的一间设有青色隔绝屏障,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孔府大门的雅室中,一位堪称玉树临风的中年男子手持一把竹骨折扇,反复开合,冲同室另一位人笑问道。
“以我对他的了解,应该会。”
说话之人两鬓霜白如雪,显然已到花甲古稀之龄,但面容仿若中年男子,若是有熟悉孔府的人在此,一眼就能认出这人赫然是孔府的管家王坤。
王坤神色恭敬,叹了口气又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