樊璃从珍宝阁里走出来时，苏木卿等人还在外面。

不止他们，还有乌泱泱的弟子们，大部分都是后面才来的。

一双双眼睛直勾勾看了过来，紧接着人群中便爆发了些许议论声。

“是樊璃！”

“真的是她！”

“她回来了，还揭露了宋汐汐的阴谋！”

“对啊，如果不是她，我们还不是宋师妹竟是如此之恶毒，说不定百年之后，我们全都会被她夺去天赋，变成废人！”

“天呐，这太可怕了！”

“多亏了樊璃，我们才能看清她的真面目！”

“......”

弟子们看向樊璃的目光既有感激，也有崇拜。

苏木卿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宗主长老身边的樊璃。

她变得不一样了。

他们的距离那么近，却又要么的远。

他远远看着她，下意识想迈步走向她，却又停住了。

看着樊璃站在新任宗主身侧，不卑不亢，苏木卿有些恍惚，阿璃已经在不知不觉间，变得高不可攀。

阿璃的修为也远高于他，而他......

苏木卿心口钝痛，一闭眼就能看到满是裂痕的金丹。

樊璃不在的这几年，他每每想到过去，金丹就会碎裂一寸，越发控制不住。

他真的错得离谱。

和顾星源等人不同，苏木卿沦为废人不是因为天赋被夺，而是对樊璃心底有愧、有悔。

加上他想赎罪，便在一开始道心不稳时有意放任，不去动用心法，自讨苦吃，所以才导致了今天无法收场的局面。

他甘愿如此。

樊璃自然也看见了他。

也不知这几年他身上都发生了什么，苏木卿比从前憔悴了太多，几乎要埋没在一众弟子中，不再是曾经那个能与日月同辉的大师兄了。

樊璃淡淡地收回视线，内心毫无波澜。

苏木卿身形有些不稳，樊璃看他的眼神完全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。

好似有一把刀子洞穿了他，冷风呼呼地往里灌，痛意满眼了四肢百骸。

苏木卿攥紧双拳，脸色苍白如纸。

哪怕有恨意都好，怎么能毫不在乎呢？！

这就是修了无情道之后的阿璃吗？

一旁的顾星源、沈容、林子宸、还有韩守愚，他们也都痴痴地看着樊璃，心思各异。

小七回来了，但不再属于他们。

当他们看见樊璃看过来时，心中都不由得生出一种期待，期待樊璃会像从前一样，高兴地跑过来跟他们打招呼。

樊璃的确走过来了。

顾星源激动得抓住沈容的衣角，小声道：“三师弟，小七过来了！”

沈容面色镇定，但心已经乱了。

林子宸已经抬起了手，准备用最好的姿态迎接小七回到他们身边。

韩守愚把自己的断手主动藏起来，怕吓到她，苍白的脸色浮现笑意，小七过来了，他第一句话要说什么好呢？

以前最会哄樊璃的他，突然就变成了哑巴。

“大师兄，你别愣着啊，不然小七又要误会我们什么了！”林子宸低声道。

看见苏木卿魂不守舍的样子，林子宸也没多想，他一个箭步来到樊璃面前。

“小七......”

樊璃微微拧眉，疏远道：“林道友有什么事吗？”

林子宸笑意一僵，“等等，你喊我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