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庄主,三千斤的鱼,一共是九十两,按三成付是二十七两,你这给的太多了。”王阳感觉有些蹊跷。
“第一年,为表示诚意,定金我就按五成给吧!听说你家里不丰,这也是我的一点心意。”
就这么一会儿,都调查到我的家庭情况了?
王阳心中不喜,装起银子,没有他事,准备告辞。
乌进义笑道:“王公子好不容易来一趟,故人相见,怎么可以不用些茶饭?”转头对一个小厮道,“去把远哥叫来。”
远哥?是谁?哪里来的故人相见?
不多时,一个红袍少年走了进来,王阳一看呆在原地,这不是社学里的乌修远吗?
乌修远看到王阳,也是愣住了,“你怎么在这里?”
乌进义三言两语把今日之事说了,对着王阳道:“一直听小儿说齐封村社学里有个天才同窗,刚刚才猜到是你。”
王阳还在震惊中,问乌修远道:“你如此家世,怎会到齐封村求学?”
乌进义摆摆手,笑着岔开话题道,“先吃饭吧!难得你们同窗聚首!”
王阳估计涉及乌家私密,觉得自己失言,坐下吃饭。
这一桌子的丰盛,是王阳自来到这个世上从未见过的。
乌家果然是大户人家,十几个碗碟堆了满满一桌子,不仅有海虾,还有山珍。
王阳看到有香椿炒鸡蛋,夹了一筷子一尝,竟然是新鲜的香椿,不知用了什么秘术。
王阳问起乌修远,才知道齐老夫子又病了,给大家放了几天假,乌修远也是昨晚才到家。
“夫子这次还是受了风寒,症状比上次却是严重得多,我这次回来也是想寻点药拿去。”乌修远谈到夫子,不胜担忧。
齐老夫子身体本来就不好,近来接二连三生病,后面可就更不好过了。
乌进义换了话题,说起王阳今天在围渚大选上大展神威,乌修远懊恼不已,跺着脚道:“可惜可惜,错过一场大戏。”
说说笑笑间,王阳忽然想起致厚书院的事,说是本地大族的族学,这围渚县除了贾家和乌家,怕是也没有更大的族了。
“这书院,说来话长,都以为是乌家的族学,其实是贾家的族学。”乌进义笑道。
“这是为何?”王阳有些不解。
“这族学本是贾家所开,但贾家有出息的在京都,享福的金陵,围渚穷乡僻壤,没人愿意待,就是贾二太爷带着几家偏房,在这守着坟茔祭祀罢了,没有学生又没人主持,乌家帮忙料理,久而久之都以为是乌家的了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王阳这才明白,在围渚,乌庄头竟然有这么大的能量,贾家怕也就是个空壳罢了。
一顿饭吃完,王阳准备告辞,乌修远见他回村顺路,拿了几味药和一些补品,让王阳带回去。
二人送到门外,乌进义对着乌修远道:“你这同窗,将来怕是了不得。你要跟他搞好关系。”
乌修远道:“我们关系挺好的,不过他读书不到一年,已经追平我七八年的功夫,有时候真让人妒恨!”
乌进义道:“读书只是人生一途,我跟他相识不到半天,就觉得此子犹如麒麟。”
乌修远道:“老爷还没这么评价过我呢!”
乌进义笑道:“他上车、进门的时候,跟我谈事的时候,我都在观察,我在知道他是你同窗之后,特意加了两成定金,他都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,这份心性,难得呀!”
乌修远道:“那倒是,他家家境一般,刚刚这顿饭,也没有丝毫失礼之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