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好楼梯顶上有些动静,长工笑着附和:“就是就是,这仗哪能打几十年,咱的好日子都快到了!”
附和着附和着奔上楼梯,帮着掌柜的把一些染了色,或者裁衣的边角料一起抱了下来。
掌柜的放下东西才抹了把汗,抬起头,虚虚喘气道:“这些布料平时最多做做花边,也不值几个钱。”
“我这店入不敷出好几年了,成衣的存货都还多着呢!”
“新衣服就少做了,仙人把这些拿去便是。”
乌山雪赶紧掏银子:“天哪!这么多,够了够了,姨您再挑回些好用的吧!”
掌柜的却是把乌山雪给钱的动作按住:“真不用给,老婆子我啊!
这铺子也是给别人管的,处理一点碎料的资格还是有的。”
“姑娘要多掏钱,就是要把银子投许家袋子里去了,那可是资助军队打仗的畜生。”
见着俩仙官表情一愣,显然是对她们凡俗半点不了解的。
掌柜的才叹气道:“不怪这个生意难做,主要是咱自己也想不做了。”
“但我这转念一想,俺老婆子不做了,还有更积极做生意的人做,到时候给这许家赚大钱了,死的人就更多了。”
“不行不行!”掌柜的连连摆手。
乌山雪心里虽然过意不去,但还是慢慢将手收回,给足了掌柜的反悔的时间。
长工看得眼红,那可是一两银子啊!
都够她几月工钱了,无声低骂掌柜的就是鬼打眼,这时候装什么圣人。
眼珠子转转,还是打断氛围:“不过这仗许家不打,还有的是人打!”
“仙官们,这凡俗的舞刀弄枪啊!听说后头还是有仙人指点的。”
“离咱们最近的清阳宗就支持扶疏国,但和清阳宗八字不合的御犁宗最是看不惯清阳宗对凡俗指手画脚的,
附近几国天天打来打去,没少是因为这俩宗门斗法而波及的。”
长工说到这里就来气,还故意指指掌柜的,颇为气愤道:“咱老板就是被清阳宗的客卿秀灵技弄死的,
当时御犁宗也有弟子在那湖上游船,知道那波及无辜的灵技是清阳宗的弟子整出来的,立刻就上前给那满湖的冤魂讨回公道了。”
“可惜那悍古手都没动一下,天边就凭空生出把三层楼高的灵剑,差点没把人御犁宗的嫡系弟子削掉,
还是路过的仙家好像是说了声比武台上见,这才没继续打下去!”
长工摇头讽刺着,掌柜的也沉默了。
乌山雪突然捕捉到“比武台”三字眼,心跳瞬间漏了半拍。
“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?”
掌柜的才有些哀伤地开口:“过去三年了,而且清阳宗也被灵皇除名仙修下九宗了,咱这口气也算是出了。”
就是人死了不能复活,那悍古没血债血偿,她这颗心啊……
掐着柜台边缘的指节早就泛白了,手不知痛觉。
掌柜的看着如今与她们凡俗界出身极好的世家千金并无而异,如果有,那也是身上更灵光些的仙人客官。
把哀伤咽下,才慢慢道:“清阳宗的收徒考核半个月前已经告一段落了,两位仙官是要过去一趟?还是……”
乌山雪察觉到掌柜的眼神晦涩了那么须臾,怕佛千岁答不上来,便半真半假道:“正是过去清阳宗剑局,找悍古老鬼麻烦!”
“此事,还望姨保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