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善珍心里很是不满,可为了儿子的前途,最终还是忍了又忍。
“好,这个条件我也应下,现在总该满意了吧?”
苏焰焰微微一笑:“但愿伯母不要食言。”
常善珍点点头:“放心,我苏家向来不会食言。”
这话怎么这么不可信呢?
苏焰焰没有追究,只是说道:“既如此,那便回去准备吧。”
刚离开九离堂大门,苏润儿就咬牙切齿的说道:“娘,您今日是怎么了?怎么能答应她这么多无理的要求?”
常善珍瞪了她一眼:“你懂什么,这都是为了你哥,为了苏家的将来。”
上了马车,苏润儿还是满腹的牢骚。
“娘,她这么嚣张,以后进了苏家还不得反了天?”
常善珍脸色阴沉:“先忍忍,等她进了门,我有的是法子收拾她。”
而另一边,苏焰焰看着远去的马车,心中也开始盘算起来。
常善珍那人,向来是无利不起早,她今日答应得这般爽快,必定有着自己的算计。
说实话,那苏家她一日也不想呆,是真心不想回去。可一想到苏家能拥有这些,过上这样的好日子,都是她爹娘的功劳,苏焰焰就气不打一出来。
想到这些年来,大伯一家鸠占鹊巢不说,还把他们害成这样,苏焰焰是越想越恼火。
就算不为无衍的前程着想,她也要到苏家,讨回原本属于他们的一切。
为什么说这一切,原本属于他们的呢?
在遍地都是达官贵人的京城,苏家太爷这个翰林院编撰,根本上不了台面。
也就是说,苏焰焰的祖父虽然在朝为官,却只是个清水衙门的小吏,且太爷为人耿直,不善钻营,家中人口又多,日子过得紧巴巴。
好在苏焰焰的父亲苏业谨,小小年纪便展现出过人的才情。
当年不仅是大名鼎鼎的才子,更是朱太傅朱云谷的得意门生,因着朱太傅的引荐,一路攀升至户部侍郎。
大伯父苏业慎资质平庸,读了很多年的书,才勉强考上秀才。后来还是在她父亲的帮助下,才在礼部谋了个差事。
苏家靠着苏业谨的名气和威望,成了王公贵族的座上宾,渐渐在京城站稳脚跟。
可以说,是苏业谨用自己的脊梁骨,撑起了整个苏家。
她母亲朱灵慧,更是出自声名显赫的朱家。外祖父朱云谷膝下就两个女儿,最爱的小女儿,嫁给了最得意的弟子。
看着他们夫妻恩爱,儿女双全,朱云谷觉得人生圆满了,索性辞官回乡颐养天年。
朱家在京城的所有一切,自然交给了她的爹娘。
朱云谷的弟子,多半是出自豪门望族,也因此,朱家家大业大。靠着朱家的馈赠,苏家过上了呼奴唤婢的好日子。
十年前,江南水患,苏业谨奉旨去抗洪赈灾,却在指挥村民转移的途中被山洪卷走,真正的尸骨全无。
说来也怪,那场百年难遇的水患,在卷走苏业谨后,奇迹般的风停雨止,狂暴而肆掠的洪水,也渐渐平息下来。
民间纷纷传言,说苏业谨才貌双全,正是他的献祭,平息了这场水患。
皇上感念苏业谨赈灾之功,不仅厚葬了衣冠冢,还赏赐了苏家不少金银财宝等物,这才有了苏家如今的锦衣玉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