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拿着破镜丹到王家,又如何能保证王家的人不会起贪婪之心?
不会真的以为两家是姻亲,就可以完全信任吧。
倘若金芙王氏真的在乎这层关系,当初就不会眼睁睁看着秦光天陷入霸灵门的包围,而束手旁观。
王氏要的,是一个实力弱小不得不依附他们生存的姻亲,或者说,是附庸。
秦宗文目光黯淡下来,很想将这些话告诉秦光原,但又担心影响秦光原的心境。
良久,发出一声叹息。
“罢了,罢了,既然你已有了打算,那便去吧!
你跟王杰斌说,他若能护你周全,你突破练气后,塔泽古道可以...划给他们!”
秦宗文满脸落寞,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。
亲手将家族领地割让给他族,如同在秦宗文的心头狠狠刮上一刀,却只能将满腔的苦楚独自咽下。
金芙王氏拥有三名练气修士,老祖王开宣更是一名炼丹师,传闻曾在雁松原外的大势力内当过弟子。
就是因为有了这层背景,霸灵门即便实力强过王氏,行事却也不敢太过火。
“光原啊,老夫没几年好活了,身体支撑不了多久了,你...万事小心!
这破镜丹,你也带在身上吧。
突破过程中万万不可心浮气躁,坚守本心,闯过这道坎,就会有一番新的天地。
老夫会在玉景山上等着你,等着你回家……”
秦宗文最终还是没有将破镜丹收回,深深的看了秦光原一眼,所有的话化作一声叹息,化作一缕清风消散不见。
“叩谢,老祖大恩!”
……
聚灵阵外,秦光涵等人站在原地,看见秦宗文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半空中,连忙低头行礼。
“刚才发生的一切,你等需立下灵誓,不得向外泄露分毫!”
秦宗文低沉的声音在每个人的耳边响起,吓得他们心中一颤。
等几人立下灵誓后,秦宗文面色缓和了几分。
“光原修为虽有所精进,但境界不稳,已在聚灵阵内闭关,即刻起,聚灵阵不得进出。”
等到秦光涵等人走后,秦宗文站在原地,目光失神的望着远方。
“希望一切顺利吧……”
秦光原的临时突破打乱了他的许多部署。
原本的一些想法,也不得不做一些改变。
“光原当家后,行事定然不愿受人掣肘。
也罢,就让老夫来当这个恶人吧。”
……
猎妖大会顺利结束,秦臻明等参赛人员遭遇刺杀的消息瞬间传遍了全族。
族人震惊之余,都猜测家族内部藏有叛徒,泄露了消息。
这一日,秦宗愚神色阴沉的走出暗道。
他已经毁掉了与霸灵门的通讯设施,抹掉了痕迹。
秦臻明等人安全回到家族,秦宗愚就知道杨百帆的刺杀行动失败了。
心中忐忑不安,正想要招来秦光福问话。
突然,天空响彻钟鸣,足足八响,秦宗愚的脸色猛地大变。
“鸿日灵钟,八响?”
家族历史上,鸿日灵钟一日内最多也就是响了八次。
若是响了九次,则代表家族正处于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。
当秦宗愚到达皓日殿时,大殿内已坐满了人,大殿内弥漫着一股紧张气氛。
“鸿日灵钟怎么突然响了?又有什么大事发生吗?”
“我也不知,家族内有权利敲响鸿日灵钟的,除了老祖外,就只有四长老秦宗介。”
众人议论纷纷,喧嚣的声音响彻大殿。
秦宗愚目光流转,竟然在人群中看到了秦宗寺的身影。
秦宗寺独自一人坐在角落,周围人毕恭毕敬的问候着,以秦宗寺的威望坐在首位,也没人敢反对。
但他却偏偏躲在角落,双眼微眯,仿佛睡着了一般。
这时,秦宗介走进大殿,面容严肃,手掌微微下压。
大殿内的喧嚣声渐渐弱了下去,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秦宗介身上。
“今日将大家叫过来,是抚恤金事件已经查明,向大家通报一下结果。”
秦宗介眼神示意秦光瑶,后者缓缓站起身。
“现已查明,族恤司贪污大笔抚恤金,几十年间,金额已达七千余枚灵石。
期间甚至还操控族恤司内部职位买卖,以此谋取私利。
根据证人的供词,这一切都是在秦宗愚的授意逼迫下进行的。
秦宗愚才是私吞家族财产的真正凶手!
这些账册,是翻阅档案时,存在金额问题的。
同时,也是证明族恤司中存在贪污腐败现象的最好证据!”
秦光瑶拿出一堆账册,分发给众人,眼神冰冷的看着秦宗愚。
“砰!秦光瑶,你不要污蔑老夫!
这些不过是你为了栽赃老夫,伪造的证据罢了。
你的狼子野心,人人皆知。”
秦宗愚拍案而起,心中惊怒。
他实在想不出,秦光瑶是如何找到这些有问题的账册的。
甚至将哪些款项有问题的都标记了出来。
这根本就不可能是秦光瑶这个从未参与族恤司内务的人能够办到的。
“铁证如山,你还想狡辩?
既然你不死心,那便让证人亲自与你对质吧!”
秦光瑶话音刚落,秦光福便猛地从座位上跳了出来,扑通一声跪在地上。
“弟子秦光福,实名举报,族恤司长老秦宗愚利用职权,贪污腐败,贪墨族产。
用一切肮脏手段除去反对他的人,将族恤司变成了他的一言堂!实乃家族最大毒瘤。”
秦光福死死地盯着秦宗愚,双目血红,压抑了许久的恨意在这一刻彻底释放。
秦光福的突然叛变,让秦宗愚始料未及,他从未想过秦光福有一天竟然敢背叛自己。
一瞬间的惊慌失措过后,心中猛地生出怒火。
“秦光福!老夫待你不薄啊。
秦光瑶给了你什么好处?竟让你昧着良心说话。
你对得起老夫吗?你对得起一直支持你工作的家人吗?”
秦宗愚踉踉跄跄的来到秦光福面前,再次试图用家人来威胁秦光福。
秦宗愚的威胁,让秦光福又想起了那日的场景,心中羞愤,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