咕噜。

白旧肚子饿了。

……

“明月吐光，阴风吹柳巷，是女鬼觅爱郎……”

“谁人愿爱，凄厉鬼新娘……”

“陪伴女鬼，深宵偷拜月光……”

公交车开得很慢，一个老头坐在座位里，埋头看着一部时代久远的僵尸电影。

因为不爱戴耳机，耳朵又聋，所以声音外放还开得很大。

周围的乘客都皱着眉头站远了一些，时不时还有人嫌弃地瞪老头一眼。

“人最怕三长两短，香最忌两短一长，嗯，说得有道理。”白旧伸着脑袋，脸贴到了老头屏幕上。

差点没给老头吓得一个趔呛摔下去。

“你做什么？脑子有病啊！”

“大爷，我跟你一样看电影啊！你看你声音放这么大，不就是害怕想要人陪着吗，我这么好心，当然是来陪陪你。”

“你在乱说什么，我才不是害怕……”

大爷说到一半，抬眼看到白旧一直在嚼着什么，牙关开开合合，突然露出了一截小孩的手指！

吸溜，白旧把手指吸了回去。

大爷倒吸一口凉气，顿时所有的恐怖画面直往脑子里冒，在他的脑中杀了个七进七出！

大爷，昏！

“欸大爷？大爷你怎么不行了？司机！麻烦先去一趟医院！”

司机一脚油门冲到沉渊市中心医院，白旧扛着老头下车时，是下午四点。

太阳躲在云里摸了半天鱼，此刻正准备早退。

没有了阳光的空气变得有些发凉，路边一排梧桐树，树叶唰唰飘落。

白旧提着老头走到一棵树下，将他后背贴在树干立好。

路过的男人问：“你在干嘛？”

“我在给大爷治病。”

“你是医生？”

“我在病院待了十几年，确实给不少病人看过病。”

“那你能先帮我处理一下吗？我怕我撑不到进去排队缴费。”

白旧扭头，看到说话的男人正双手合十地在求他，一把明晃晃的大菜刀就砍在男人脑门上，刀身进去了一半！

“厉害啊！怎么弄的？”

“跟老婆吵架被砍的。”

“既然你能活着走到这里，说明你现在正处于一个生死一线的状态，脑袋上的刀不能轻易动。这样吧，我治疗好老头再陪你一起进去，很快的，就半分钟。”

男人愣了愣，听到只要半分钟，也就勉强答应了。

白旧回正头，左手揪住老头衣领，右手抬起——

咣咣咣！！！

一顿巴掌下去，老头哎哟一声，惊醒了！

“你干嘛？”

白旧瞳孔分裂：“你已经没事了，回去吧。”

“哦，哦好的。”

老头揉揉肿胀的脸，目光迷茫地离开。

白旧转身招呼男人，然而，身后已经是空空如也。

男人的背影已经进入医院，头顶着菜刀，跑得飞快。

“哎，本来还想多做件善事，算了，还是继续送走丢的小狗狗回家吧，作为报酬，他们应该给我陈凯强的资料。”

白旧朝着医院旁边的一条小道走去，穿过那条路，再走不远，就是研究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