咔嚓。
咔嚓。
旧新娘们拿着剪刀,毫无规划地修剪着桂芳和曼琳的头发。
剪刀周围的空气不断扭曲,发丝一根根断裂,落下。
断口之处,流出了血液。
房间里,似乎真的响起了头发的哭声。
咔嚓——
方兰兰也在给白旧剪头发。
她站在白旧身后,左手抓着一把空气,右手拿着剪刀从空气中咔嚓咔嚓。
并不是她想放过白旧,而是在她的眼中,坐在凳子上被自己剪着头发的,是一个肌白如雪,有着雪白的齐肩短发的漂亮女孩。
并且在她的眼中,她的剪刀,是真的剪断了女孩的头发。
“你不记得我了吗?”白旧问。
“我们之前认识吗?”
方兰兰觉得这次的新新娘很眼熟,但是她不记得是谁,她也无所谓是谁。
“我们以前是否认识不重要,反正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。”
“那你觉得什么是重要的?”
方兰兰放下剪刀,双手举向上,露出陶醉的神情:
“当然是他,自从嫁过来,我的一切已经不再重要,我的世界只剩下他,他,是我的神!”
其他两名旧新娘也都举起手,抬起头,像是仰望神明一般望着面前虚空处。
“他是我的唯一,我唯一活着的意义,就是他。”
“是啊,他是那么的完美,为了他,我什么都愿意做。”
白旧问她们:“你们说的他,又是指新郎?”
“那还用问吗,只有他。”
那你们有点夸张了,白旧不屑轻笑。
其中一名旧新娘瞪眼道:“不要以为你是新来的,就能争过我们,我们是因为他才接纳你,否则,你根本没资格进入这里!”
要令你们失望了,没有人要跟你们挣一只死鬼,还是即将被挫骨扬灰的死鬼。
白旧指向满头鲜血的桂芳和曼琳:“说起来,为什么她们也在打扮,是要多两位新新娘吗?”
“她们不配,只有他指定的人才能当新娘,但是进入到这里的人,都出不去,所以,所以我们需要统一处理。”
“溶掉脸,剪掉头发,就是这么处理的吗?为什么?”
“因为,在这里,没有人可以是特殊的,这是他定下的规矩。”
白旧冷笑,第一次见到四处抓女孩娶回家的男人,却要毁掉她们的脸。
鬼新郎的审美,是出了什么问题吗?
真是迫不及待要见到他,在杀死他之前问一问了!
剪完头发,三名旧新娘,带领着新新娘和两名多余的累赘,换好衣服,离开房间。
一起回到走廊,朝着更深处走去。
走廊只有红蜡烛提供照明,烛光在每个人身上跳跃,将众人的影子映照在墙壁上。
墙壁上挂着的黏液变得更多了,空气中似乎只剩下恶臭。
曼琳终于忍不住,哇的一声呕吐了起来。
她的行为,引发了她身边一名旧新娘惊恐。
“啊,你不要吐,不要吐啊!”
那名旧新娘双膝跪地。
像是即将要遭遇某种可怕的惩罚,她浑身剧烈地颤抖着,求曼琳快住嘴。
可是走廊实在是太臭,曼琳根本忍不住。
特别是当白旧好心地为她拍了拍背后,曼琳张大嘴,肠胃里所有的东西倾泻而出!
“不要,不要啊!求你了,快停下,快停下来!”那名旧新娘跪着恳求。
另一名旧新娘和方兰兰远远地站着,看向同伴的眼神充满厌恶和嫌弃,她们的嘴角,在极不明显地扬起。
“哎,怎么就这么忍不住呢?”白旧抬手一下又一下地,帮忙拍着背。
曼琳身体僵硬地前伸,从她张得夸张的嘴里,吐出了未消化的食物,胃液。
到后面,是一条又一条蠕动着的,白色蛆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