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不你出来吧,我带你回去。”
“然后我们一起弄一口锅,再切点香料,为了庆祝今晚,我会把你……扔进锅里!”
小孩嘴角露出犬牙,突然伸手向前,一爪穿透黑暗!
“啊!”惨叫声响起,白旧恢复人形被他扔到了地上。
前方即是天台边缘,白旧被捅破心脏,看起来快死了,就这状态,根本没有办法再逃到哪去。
“啧啧啧,到底只是D级诡异,你比我想象中的还弱啊!”
小孩嘴角夸张地上扬,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,多简单的任务,对他而言就是信手拈来,包完成的!
只是这种情况下,还能不能吃他呢?
扪心自问,好久没吃过诡异了,超想吃的。
可是信风手里还有个识谎机,到时候回去被那家伙一问就露馅了,自己会不会挨揍呢?
小孩举着黑伞陷入纠结。
突然,白旧咳出一口血,翻身冲出天台!
“喂——!”
白旧在空中快速坠落。
雨幕浸湿了衣服,夜风撕裂了身体。
他翻身向上,向小孩比出中指,嘲讽的笑容中,化作一滩碎纸散得四分五裂!
“可恶!你这个骗子,我一定会撕碎你!啊啊啊啊!”
医院天台上,小孩愤怒的咆哮响彻天空。
……
“呵,纸跟诡都分不清,还说自己擅长追踪呢!”
此时,真正的白旧已经穿着从店铺捞来的白衬衫黑裤,举着从路边捞来的雨伞,哼着他的好日子,回到了新香苑。
黑猫乘电梯到六楼,他看到602的门,开着条缝。
灯光从里面漫出楼道,在地面形成一条细长的光线。
是发现我不见了吗?
黑猫迈步上前,明亮的光线蔓延到腿上,身上,脸上,照亮瞳孔。
这时候,眼睛正对上门缝。
客厅里灯光明亮,气氛温馨,唯独时金山古怪得格格不入。
他站在茶几上,一只手高高举起。
他像是看着天花板上有什么东西,踮着脚尖,一下一下地往上够。
但是仔细看,更像是他被什么东西拽住了,正在努力挣脱。
可是天花板上什么都没有。
黑猫分裂出双瞳,再看向里面,与之前并无任何不同。
这种情况要么是真没有什么东西在那里,要么就是他级别太低所以看不见。
正好奇着,屋里响起了磨牙声。
时金山转过头,愣愣朝这边看了过来,两张嘴皮夸张地咧开,露出满嘴牙齿,上下错开,左右左右地不断摩擦、碰撞。
每一下都伴随着渗人的声音,持续而尖锐。
黑猫推开门,冷眼看着里面,与时金山对视。
对方一下弓起了腰,后背高高地拱起,头往一旁以奇怪的角度歪着,双眼滴溜溜转了好几圈后,瞪着他。
气氛变得紧张,磨牙声越来越快,越来越响,几乎成为了世界上唯一的声音,在两人之间回荡。
黑猫微微眯眼,嘴中发出嘶吼警告。
忽然!时金山跳下茶几,同手同脚快步走了过来!
找死!黑猫举起爪子,后肢用力一蹬——
旋即腹部传来一阵温软,扑出去的力道被一双柔软的手化解,时小初在身后出现,将猫抱回到怀中。
紧接着,女孩手里拿出一张符贴到了时金山的额头上。
眼睁睁看着符纸变得漆黑,时金山往后麻木地坐到地上,解开符纸,神情茫然。
“小初,我又发病了吗?”
时小初回应了一声,刚扶起时金山,外面大门叩响,
一家人抬头看去,外面站着两个警察。
“里面没事吧?”
“没,没事。”时小初跑过去拉开门,“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?”
“是这样的,我们接到邻居报警,说你家有人在客厅里上吊。”
时金山刚刚站在茶几上,伸着脖子的姿势,确实挺像上吊,也不怪邻居误会。
时小初耐心解释:“那应该是我爸爸,警察叔叔,对不起,辛苦你们白跑了,我爸爸不是上吊,他的精神有些问题,有时候发病就会这样。”
两个警察相互看了一眼,严肃道:“精神有问题?去过医院吗?”
“去过了,医生批准出院的,爸爸发病的时候不伤害人的,没有危险。”
“你妈妈呢?”
“我没有妈妈。”
两个警察点了点头,既然是单亲家庭,女孩又看着有什么重症,他们何苦为难一个精神病人呢。
“好吧,照顾好你爸爸,还有你自己,我们先走了,还有,晚上关好门。”
警察敲了敲打开的门,转身离去。
时小初松了一口气,回过头时,时金山坐在沙发上,脑袋耷拉着,很是懊恼。
父女两都没有再提发病的事,时小初给爸爸倒了一杯水。
“爸,时间不早了,要不你去睡觉吧。”
“嗯,好。”
时金山沉着脸,起身去房间。
路过黑猫时想到什么,他顿住了脚步。
“对了,我先检查一下猫。”
女儿在后面推了推:“你快去休息,我都已经带它去宠物医院检查过了,没问题的。”
“那……行吧。”
时金山眯起眼睛最后再扫了黑猫一眼,转身,摇摇晃晃走进了房间。
时小初走到黑猫前蹲下,朝他伸出手:
“刚刚你跑哪去了,害我找了半天,下次可别让我担心了,好了,我们也回房间吧。”
黑猫喵了一声,两眼一眯,对了,今晚还有个麻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