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时日多了不回家,婆娘也跟着受苦,回了家,还有孩子嗷嗷待哺。”
“早知如此,当年还不如死在蛮骑的刀下来得痛快。”
听着马贼的怨言,魏青心中又多了几分把握。
张安都这时也到了山上,把马找棵树一拴,来到了营帐中间。
“弟兄们,有个事想跟大家商议一下。”张安都把人召集在一起。
“骑官,我们能下山了?”一名马贼欣喜道。
“短时间内,我们还得在山上躲一阵子,昨日有蛮人血洗了石山村。”张安都叹了口气。
“什么!”年纪最小的马贼义愤填膺道,“这关州上下都是吃干饭的吗!”
年龄稍长的马贼说道:“都怪咱那圣上,关州都是些两条腿的步兵,怎么撵得上四条腿的骑兵啊。”
小马贼呸了一口:“什么圣上圣下的,我看就是个昏君!”
“好了宗熙,少说两句吧。”张安都制止道。
看着张安都不知如何开口,魏青纵身跃下高石。
“若不想藏在这山谷中,不如下山成就一番事业如何?”人未至声先到。
马贼们警惕地看着魏青,更有几人悄身转头去拿了兵器,
“这位是魏青魏公子,我的朋友。”张安都安抚道。
刚才魏青神识已经探过了,十六名马贼中,只有那位宗熙拿起兵器时出现了元炁波动,应是壬阶武者。
“诸位都曾是昂首策马的好汉,真的甘心当见不得光的老鼠吗?”魏青直言道。
马贼们的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。
年龄稍长的马贼恼怒道:“你说谁呢?爷爷我当年......”
陷阵刀出鞘,炁刃从马贼头顶擦过。
“轰隆”一声,高石瞬间碎裂飞溅,石屑洒满了一地。
“诸位若没有能力与我过两招,便听我把话说完。”魏青说话毫不客气。
对于这些从过军的人来说,实力远胜于好声好气。
“你们在这里东躲西藏、忍饥挨饿,那些权贵在干什么,你们有想过吗?”魏青扫视了一圈马贼。
“他们如今霸占着该属于你们的土地,欺负着你们的家人。”魏青字字珠玑,“过着三妻四妾、醉生梦死的日子。”
“那些东西,本该属于你们,是你们曾经不畏严寒、不惧生死地将蛮人挡在了关外。”魏青声音突然高亢,“而他们不过是坐享其成者!”
原本被魏青展现出的实力吓住了的马贼,此刻一个个呼吸变得沉重了起来。
“朱门酒肉臭,路有冻死骨,如今朝廷上下已是溃烂,既已当了马贼,为何不敢更进一步呢!”魏青与十六名马贼一一对视。
“朱门酒肉臭,路有冻死骨。”马贼们不停念叨着这两句。
年龄稍长的马贼强行平复情绪,说道:“食君俸禄忠君之事,公子的想法过于大逆不道了吧。”
魏青反问道:“你拿了几年粮饷?你娘子穿上绫罗绸缎了?你孩子顿顿有肉吃了?”
年龄稍长的马贼叹了口气不再说话。
身矮的宗熙在人群后高声道:“公子,有什么话你直说吧!”
“我觉得这个天下,不应该是这样的。”魏青挥拳高举,“我此番前来,只是想带你们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