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脚的不怕穿鞋的,以势压人对于魏青来说根本无用。
但对方毕竟是郡守之子,若是当一次“文抄公”交换一些有关镇北军的秘闻,倒也不是不可。
“韩公子可能有所不知。”魏青同样把手搭上茶盘,“我只是高家小姐雇来的护卫,如今高小姐在郡守府已经安全,我也不会在此久留。”
韩公子顿时一怔,自小便在朔雪城长大,还没有人敢如此这样,就算是公孙展和李谦,也不过是嘴上动动工夫。
韩公子正在犹豫要不要给魏青点颜色看看,放在茶盘上的手却不小心与魏青触碰,闪电般地缩了回来。
“韩公子不若这样,我向你打听些事情,以此来交换一首诗词如何。”魏青抓起一把干果吃了起来。
“什么事情?”韩公子问道。
”你可听说过镇北军。”魏青悄声问道。
话音刚落,韩公子的脸色瞬间一变:“你打听这个做什么?”
”我听闻当年曾有一骁勇之军镇守关州威震北蛮,内心十分仰慕。”魏青随意说道。
韩公子犹豫片刻道:“镇北军乃启朝禁史,启朝上下唯有玉正司有相关记录。”
魏青一听大失所望,看来还得从公孙展的身上下工夫。
”但我倒是略知一二。”韩公子得意道,“不过得看你诗词作得如何。”
魏青在脑海里搜寻着那少得可怜的诗词储备,终于想起《泊秦淮》的完整版。
“你把头伸过来。”魏青示意道。
韩公子犹豫了一下,还是把头伸了过去,魏青贴在他的耳边喃喃低语,让韩公子身上生出一种异样的麻酥感。
正在欣赏舞姿的李谦低头端茶,却无意中瞥见了魏青与韩公子耳语,像是在密谋着什么。
“公孙展,那家伙怎么和姓韩的如此亲近。”李谦碰了碰公孙展。
公孙展转头看了一眼,不禁皱起了眉头:“没想到是个两面三刀之辈,是我看走眼了。”
台上一曲舞罢,台下响起了如雷般的喝彩。
韩公子起身道:“秋霁姑娘的舞姿翩若惊鸿似仙女下凡,在下想以诗作礼赠与姑娘,还请不要见笑。”
“你这个莽夫还会作诗?”李谦嘲笑道,“怕是从哪个穷酸秀才手里买来的吧。”
公孙展高声附和:“若莽夫能作诗,那母猪岂不是都能上树。”
暖香楼的宾客哄堂大笑,就连穿梭其中端茶倒水的小厮,都悄悄掩嘴偷笑。
“能得到韩公子的垂爱,奴家先在此谢过。”秋霁清悦脆耳的声音在大堂回荡,“但公子的身份毕竟特殊,若被他人知道为一花楼女子作诗,怕是有损名声。”
秋霁此话一出,众人这才想起公子背后的身份,大堂内顿时鸦雀无声,只剩下公孙展和李谦的嘲笑。
“哪有何妨!”韩公子转身环视,“若真有人在背后说些闲话,本公子撕烂他的嘴便是!”
看到韩公子如此胸有成竹,公孙展本有些奇怪,但转念一想便明白了。
那姓韩的除了会些拳脚怎么可能会吟诗作赋,今夜秋霁献舞是临时起意,姓韩的断不可能有提前预知之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