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王怜容而言,她根本不在乎郑安顺如何,她在乎自己腹中的孩子,只要能保住这个孩子,她做什么都可以,所以她从未想过要替郑安顺讨回什么公道。
方筱染笑道:“那便好,回头我再给你开一副新的方子,再喝半月,之前的寒疾便会被压制下来,但若想彻底根除,还得等你诞下孩子以后再说。”
“有劳郡主费心了,只要这孩子平安无事,郡主让我做什么都可以。”
“那不妨请容姐姐与我走这一趟?”
“郡主之邀,莫敢不从。”
慈安堂中,老夫人正与郑夫人正襟危坐。
坐在下方的则是郑安顺,他的伤倒是好的差不多了,只是心里的创伤这辈子怕是都好不了,一想到那日的事,他便觉得双腿间传来一股刺痛。
“宁安郡主果然尊贵,连老夫人您派人去请她都迟迟不肯现身,真是好大的派头。”郑夫人饮下一口茶,冷笑道。
老夫人一听,只得无奈赔笑,“她就是这个性子,和她当不当郡主没任何关系。”
“所以她以前就是这般目中无人?既然如此,那方家还如此容忍她,就不怕将来闯下大祸连你们也无法摆平吗?”
“还用等将来吗?她当时对我所做之事,我们郑家绝对不会原谅她!”郑安顺跟着低吼道。
老夫人微微皱眉,眼中闪过一丝忧虑,却又不得不打起精神安抚道:“此事我们方家定给你们一个交代。”
“交代?我们郑家断了香火,你们怎么赔偿?用你们方家男丁的命赔吗?”郑夫人厉呵道,手也猛地拍在桌子上,只听到一声巨响传开来,吓得老夫人面色惨白。
这事老夫人也非常为难,虽说并未伤及郑安顺的性命,可到底关乎后代子孙,放在谁家都不是小事。
她无法将此事摆平,只能去找罪魁祸首,偏偏方筱染迟迟不现身,让她一人应对这郑家母子俩。
任她口水说干,这两人都不肯退让半步,着实令她无可奈何。
漫长的沉默后,见方筱染还没来,老夫人再次派人去催促,郑夫人开始冷嘲热讽,“果然没有家教,难怪会做出那等事,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,先有夫人毒害婆母,再有少夫人街头受辱……”
“还请慎言!” 老夫人怒目圆睁,声音陡然拔高,如洪钟般响彻屋内,“我之所以好言相劝,是念在这事我方家有错在先,但这并不代表你们就能肆无忌惮地侮辱我方家的人!”
郑夫人的话就像锐利的钢针,直直地扎在老夫人的心口,令她羞愧难堪。
若是再任由郑夫人这般胡言乱语,不加以阻止,那岂不是让人觉得方家软弱可欺,什么人都能来踩上一脚?
原本老夫人就绝非一个易于相处、好说话的人,此次纯粹是觉得己方理亏,才一直耐着性子周旋。结果郑夫人却不识好歹,竟把她当成了软柿子,以为可以随意拿捏。
老夫人心中的怒火 “噌” 地一下被彻底点燃。
就在这时,下人进来禀报道:“老夫人,郡主和郑少夫人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