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翠兰苦笑道:“这种事谁又能提前知晓呢,不过左右也不止咱们不甘心,有的是人后悔。”
“您是说外祖母?”薛志明咽了口唾沫,小声道。
然而林翠兰却只是笑而不语。
林家,暖阁中,林老夫人听完嬷嬷的话以后,只得无奈叹气,“这丫头果然不简单啊。”
“您的眼光一向毒辣,这方六姑娘确实出色,如今成了郡主我们也都跟着沾光。”嬷嬷笑着安抚道,但听完这话林老夫人却无力的摇着头,“可惜啊,真是可惜,不过那丫头也没那么容易掌控,如今跟她打好关系才是最要紧的,你去库房将那件血玉珊瑚以及玉如意给她送过去,就当是我对她封安宁郡主的贺礼了。”
“血玉珊瑚不是您最喜欢的吗?”
“身外之物,哪有拉近彼此的关系重要?你赶紧送过去,最近去方家道贺的人肯定不少。”
“是,奴婢这就去。”
满春苑。
方怀宏将周芩带回来后,放到床上找来大夫为她诊治,大夫确定她并无生命危险,给她开了些药,然后便离去。
大夫一走,方怀宏的目光缓缓落在了床上昏迷不醒的周芩身上。
他眼中满是复杂,似有万千思绪在其中翻涌。
眼前的周芩面色苍白如纸,毫无血色,凌乱的发丝散落在脸颊旁,嘴唇干裂,身上还带着遭受凌辱后留下的斑驳伤痕。
这一幕,像一把锐利的刀,直直地刺进他的心窝,每多看一眼,心就被狠狠刺痛一分。
然而,在这心疼的背后,厌恶的情绪也在悄然滋生。
他知道这不怪周芩,可每当他想起在巷子口找到周芩的那一刻,她不着寸缕,眼神空洞,身上布满被凌辱后的痕迹,周围那些人的目光,或好奇,或怜悯,或鄙夷,像一根根尖锐的针,刺在他的身上。
这让他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,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,他在心底愤怒地咆哮着,却又深感无力。
方怀宏痛苦的闭了闭眼。
随即,他转身也打算离开。
见状墨兰急忙过来将他拦住,声音颤抖的说:“姑爷,少夫人才经历这么大的折磨,您若不陪在她身边,她醒来会难受的。”
“营中还有要事,我必须去处理,你好好照顾她吧,让她不要多想。”说罢,方怀宏毅然决然的迈出大门,头也不回。
看着决绝的背影,墨兰无声的落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