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筱染片刻不敢耽搁,马不停蹄的朝前飞奔。
还是头一次见她如此紧张,吴贵成忍不住问:“那人很强吗?”
“非常强。”方筱染沉声道,脸色却越发苍白,攥住缰绳的手也在不住的颤抖,“我都未必是他的对手,方才若非佯装一击,或许继续缠斗下去输的那个人会是我。”
吴贵成当即愣住,缓了一会儿才说:“他已经受了伤,应当不会那么快追上来。”
“不过刺中了他的右眼,可算不上多大的伤,只是因为银针中有毒,可以暂时将他全身麻痹,但我想应该维持不了多久。”
方筱染一边说着,又一鞭子抽打在马背上,马蹄声起,瞬间穿过了前方的树林。
而然她不知道的是,随着她的离开,那人已然将银针拔出,嘴角勾起一抹阴寒的冷笑。
为了将那人彻底摔掉,方筱染连续赶了一天一夜的路,直到马儿都已经疲惫不堪,干粮也差不多吃完,才在途中找了一家山间客栈休息。
刚到客栈门口,店小二便热情的跑过来替他们牵马,并问:“二位是住店吗?”
“住店,可还有空房?”方筱染随口道。
店小二一听连忙笑吟吟的说:“有有有,自然是有的,二位请进,小的先去喂马。”
客栈中人不少,这地方虽然偏了点,但毕竟是两座城之间的主要途经路段,无论是游侠亦或是商贩都络绎不绝。
方筱染和吴贵成直接来到柜台处,要了两间房,然后点了几样小菜以及一壶糯米酒,找了处相对比较偏僻的位置坐下。
“客官,你们的酒,小菜还得等一会儿,请见谅。”很快,店小二酒端了上来,方筱染微微点头,并不在意,浅笑着打开了酒壶,一阵酒香弥漫而出,她倒了两杯酒,将其中一杯递给了吴贵成。
这举动让吴贵成受宠若惊,连忙双手接过,惶恐的说:“姑娘怎可亲自动手为属下斟酒?”
“有何不可?莫要在意那些虚礼,岭狐岐山的糯米酒可是远近闻名,多少人千里迢迢赶来,就是为了能够品尝一口,如果不好好品尝岂不太可惜?”方筱染已然将酒杯送到唇边,轻轻闻了一下,继而将杯中佳酿一饮而尽。
还是熟悉的味道,这么多年来倒是一点也没变。
见她对这里颇为熟悉,吴贵成忍不住问:“您之前来过这儿?”
“来过,还待过一段时间,那个时候我险些被冻死,多亏了师父给我喝了一口糯米酒驱寒,所以这个味道我一直没有忘记。”说起往事,方筱染眸色清浅,莫名带着几分伤感。
虽然她并未说的那么清楚,但从这只字片语间可以听出来她那时过得很不好,想想她在府中的经历,吴贵成不由得心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