断无可能,那一爪直击他的要害,毫无半分余地,显然是欲取他性命,岂会突然罢手。
“你们在做什么?”彼时,方正邕的怒喝声传来,方怀宏大惊,与方筱染交手本就自顾不暇,自是未察觉方正邕的到来。
难道她早就发现父亲到来,才会在关键时刻收手?
疑惑间,方正邕已快步上前,立于二人中间,右手不自觉地将方怀宏护住。
这一举动尽入方筱染眼底,她嘴角微勾,“父亲如此护着兄长,莫非是怕我杀了他?”
这声音冰冷至极,虽未动手,可方怀宏却觉一股刺骨寒意袭来,令人不禁一颤。足见方筱染内力之深厚,竟让他难以窥其深浅。
方正邕自然明白方筱染是在故意激怒自己,但他并未动怒,只是缓缓转身,眼神冷冽地扫了方怀宏一眼,沉声道:“她可是你的亲妹妹,你怎能下如此重手?”
原本是护着方怀宏,可这话却似斥责,令方怀宏茫然,想到方才方筱染的杀心,方怀宏顿时怒不可遏,即便被责备也不肯低头,咬着牙道:“是她先动了杀心,也是她将母亲送走,还有梦儿,来北居一趟后梦儿就被撞得头破血流至今昏迷不醒,如此心狠手辣之人怎会是我妹妹!”
“汪芷玉难道不该被送走?是她有错在先,自当受罚,你莫不是以为时间久了我就忘了此事,还有三姐姐,明明是她自己撞破了头,为何却怪我,兄长这般不辨是非,又如何能领兵打仗?就不怕手下之人有异心吗?”方筱染毫不畏惧方怀宏的怒火,厉声道。
方怀宏面色阴沉,对方筱染厉声道:“你,母亲乃是你的长辈,岂容你这般无礼,竟敢直呼其名!”
岂料方筱染却漠然回应:“我唤你一声兄长,已是给足你面子,莫要得寸进尺。”
“你!”方怀宏闻此,顿时怒发冲冠,抄起长枪,再度向方筱染攻去,然而,此次阻拦他的并非方筱染,而是方正邕。
只见方正邕抬手轻描淡写地化解了方怀宏的攻势,同时一掌将其击退,紧接着抬手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,狠狠地扇在了方怀宏的脸上。
随着“啪”的一声脆响,空气仿佛瞬间凝结,气氛变得异常凝重,方怀宏捂住红肿的脸颊,难以置信地望着方正邕,堂堂七尺男儿,此刻他的眼中竟满是哀怨,“父亲,您这是……”
“她纵然有诸多不是,可终究是你的妹妹,你竟敢下此毒手,全然不顾手足之情,实乃冷酷无情,毫无道义可言。你即刻随我回去,在列祖列宗面前跪地忏悔,改掉你这冲动易怒的性子!”方正邕怒喝一声,如拎小鸡般将其提起,转身离去。
即便如此,方怀宏好歹也是堂堂少年将军!如今却遭生父如此对待,只觉颜面扫地、无地自容。
然而,面对方正邕那如泰山压卵般的威严和不可忤逆的气势,方怀宏纵有千般不愿、万般委屈,也终究无力与之抗衡,更不敢公然违背其命令。
于是,他只得如待宰的羔羊,毫无反抗之力地任凭方正邕拎着前行,而周围众人投来的异样目光,犹如一把把锋利的利刃,无情地刺向他那早已千疮百孔的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