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淮斜靠在衣柜边,眼神是一贯的淡漠无情,阴郁疏淡,看起来一点都不好招惹。
藏在衣兜里的手握了握,小臂有些火辣辣的疼,他却完全感受不到了。
注意力只在女孩翻找碘伏和棉签的动作上,连她说了什么话都没怎么听清楚。
他走过去,挽起衣袖,接过碘伏和棉签,“我自己来就行。”
少女纯澈的目光望着他,很疑惑不解的样子,“为什么?你受伤了,不方便。”
江淮差点没守住心理防线,他深吸口气,“你是老板,出去了,多给我发工资就行。”
谁都知道,丧尸病毒全面爆发,以后相当长一段时间里,别说钱,就是金银也毫无价值。
江淮他,自欺欺人罢了。
乔楚嘴上说要帮他,其实一点没有要动手的意思。
但光是她撩人的话术,就把单纯的江淮耍得团团转,他哪有心思细究乔楚是不是真的关心他。
他只知道,会分出一颗巧克力的少女,一点没有其他富二代的骄奢淫逸。
她就该是娇养在温室的玫瑰花,由内而外地散发着芬芳,是不受任何肮脏玷污的美好代名词。
江淮不无阴暗地想,这样上等的玫瑰花,竟然轮得到他亲手呵护。
原本死水般沉寂的求生欲,也开始冒起了泡泡,快要咕噜噜沸腾起来。
“休息吧,我守夜。”
江淮坐在另一张只剩床垫的床上,因为前几天在客厅没休息好,眼下有些青黑的阴影。
乔楚拍了拍身边的位置,“江淮,你可以过来点吗?我害怕。”
似乎怕他不同意,女孩从袋子里拿出一颗巧克力,“你过来陪我,我拿这个谢谢你,好不好?”
江淮侧眸瞥她,女孩骨架纤薄,眉眼精致,从头到脚都透着柔弱可欺的味道。
她究竟知不知道这种行为相当于引狼入室,把自己卖了还给狼数钱?
又蠢又笨。
江淮想他真是无可救药了,才会听她的话坐过去。
他拿过那颗巧克力,毫不犹豫放回了袋子里,“省着点吃,可以撑一周。”
话是这么说,他对乔楚可一点都不省,女孩半夜迷迷糊糊要喝水,他直接开了自己仅剩的一瓶矿泉水。
结果还被乔楚弄洒了小半瓶。
江淮本来有些生气,一看她睡眼惺忪,奶颜酡红,眸子里雾蒙蒙的可怜样,什么火气都憋回去了。
他把薄被搭在她腰上,“算了,睡吧,我来想办法。”
乔楚翻了个身背对他,嘴角的笑怎么都压不下来。
她当然是故意的。
故意浪费食物和水,不停试探和打压江淮的底线。
拜托,她可是纯纯娇生惯养的菟丝花,委屈自己饿肚子可就太不像话了。
不找机会离开民宿,待在这里等食物耗尽,也是死路一条。
第二天醒来的时候,钱洪旭躺在客厅的长条沙发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