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依韦阿昌所说,酒曲的原料很常见,他们峒中又有很多老人会做,岂不是可以轻易的获得大量的酒曲?有了源源不断的酒曲,那么酿酒就易如反掌……
想到这儿,许山海强忍住心中的狂喜,把酒曲放回草袋中。
既然土兵们人已经到了,许山海自然要对他们有所要求,有所约束,但是,土兵们言语不通,许山海只能通过韦阿昌,给他们提要求。
1、努力学习官话,尽快达到能沟通交流的程度。
2、服从命令,未经许可,不得擅自行动。和睦相处,不与人发生冲突。
3、每日,除留下几人与守卫一起值守庄子,其余人等加强训练。
没有从军经历,也没有带过兵,许山海暂时能想出来的也就这么多。
这几条,在韦阿昌看来,都是理应之事,只是向许山海提出,庄中地方太小,能不能把操练之地移到后山中,毕竟土兵们在山野中长大,更习惯于山林那种环境。
土兵们的一身能耐都在山野中,让他们学着官军那样,排好阵型,亦步亦趋,才是愚蠢至极。况且,后山离庄子不远,哪怕有突发情况,赶回来也不用多久。
思索片刻,许山海同意了韦阿昌的建议。
韦阿昌领命出去,眼见太阳将要下山,他要带着土兵们,赶紧把木屋打扫一番,不然夜里只能继续露天睡觉。
从客厅出来,许山海一边伸手、扭腰,活动筋骨,一边往内院走去,从清早就开始忙碌,之后又进山去到营地,这一整天下来,属实疲惫。
听到院门被推开,沈南秋从窗口探出头,只见许山海正背身关门。
放下手中的毛笔,理了理衣裳,然后提着裙摆,沈南秋飞快的跑出屋子,朝许山海奔过去。
“先生哥哥,你可回来了。”人还没到,沈南秋清脆的声音就钻进了许山海的耳朵。
“太阳快落山了,我再不回来,一会儿天黑,我会迷路的。”看着飞奔而来的沈南秋,许山海心中一阵莫名的温暖,嘴上却故意说笑。
停下脚步,沈南秋抬头看了看天,再看见许山海脸上戏谑的笑容,娇嗲的跺了跺脚,说道:“南秋记挂着先生哥哥,哥哥却戏耍于我,好生可恶!”
“呵呵呵~~~,在外都是说正事,这不,见到南秋妹妹才能放松下来,说笑两句。”明知沈南秋略带撒娇,许山海也还是赶紧解释,女孩子嘛,哄着总没错。
残阳余晖,昏黄的光线,笼罩着沈南秋。忽闪忽闪的大眼睛,又长又弯的睫毛,吹弹可破的脸庞上,覆着稀疏的汗毛,圆领上裳,衬托出她光洁的脖颈,肩膊已有几分成人的圆润……
看着眼前,被夕阳笼罩着,犹如剪影般的沈南秋,许山海如痴如醉。
“来~~~先生哥哥,随我来!”沈南秋没有发现许山海的异样,拉起他的手,向屋中走去。
进到屋中,沈南秋从书案上取来一本,装订精巧的小册子,封面上书四个古朴的隶书——《医护小记》。
翻开封面,由上而下,一行行娟秀的馆阁体,映入许山海的眼帘。
册子中的每一个字,笔画粗细、字体间距工整,与后世的印刷体相比,毫不逊色。
册子中所书,正是前两日,许山海口述的内容。
昨日被吴立峰匆忙的叫走前,许山海嘱咐沈南秋,把所述内容,整理好,再誊抄两份。令许山海没想到的是,沈南秋不但誊抄好,还费尽心思的裱上封面,装订成册。
“南秋誊抄了两份,先生哥哥再校验一下吧,免得有所谬误或是遗漏。”说罢,沈南秋又把另一本册子取了过来,交到许山海手中。
许山海一边看,一边不停的夸赞:“不错不错,没想到南秋妹妹的字写地好,手也巧。”
“先生哥哥过奖了,南秋只是帮忙记录。至于装订成册嘛,全靠了金枝,我可不敢贪功。”许山海不但夸她字写地好,还夸她手巧,不由得沈南秋心花怒放。
嘴上说着谦虚的词儿,大大的眼睛却笑成了一弯月牙儿。
“金枝呢?怎么没见她?”沈南秋说到金枝,许山海才发现,自己回到内院好一会儿了,也没见到金枝露面。
沈南秋用手遥指着偏院的方向,说道:“今日有肉,金枝担心伙房煮的不合先生哥哥的口味,所以,跑去偏院,说是要自己去煮方能放心。”
许山海没想到,金枝那个丫头居然如此用心,开心的说道:“好好好!既然金枝如此有心,那我先去洗漱一番,再好好的尝尝她的手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