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奔驰,颠得李墨骨架都快散了,终于在天黑之前进了城门。
二人找了间客栈落脚,交代伙计顾好马,吃过晚饭天已经全黑了。
“我说李墨,没事你非要住那么高干嘛。”上行至一半孙兴一边爬着楼梯一边抬头抱怨到。
他是真搞不懂,明明已经累了一天了李墨还执意要住最高层。
李墨回头环视了一圈,才靠近低声说到,“牛正兴牛兄弟,在外面要叫我有道兄。”
孙兴老江湖了,哪用他提醒,早就确认过没人,加上对李墨心生不满才指名道姓的。
手上忙推李墨一把催他赶快,忍不住白了他一眼,“赶紧回房睡吧,明天还有正事。”
两人很快到了顶层,为了彼此照应只要了一间房。
“三哥,那是什么地方。”
孙兴斜了一眼窗外,“明知故问。灯红酒绿的能是什么地方,好地方呗。”
见李墨仍望着窗外出神,以为他这是想姑娘了,又看了一眼桌面上的包裹。说道:“别想了,洗洗睡吧。明天还有正事要办。”
两人骑了一天的马,也是累了,一夜无话睡得香甜。
第二天一早,二人径直赶往济心堂。
此地位于吴龟山以西二百多里,原名张家集,现更名为百稻城,因出过一位名叫张白稻的大儒,故以此为名。
百稻城毗邻白子江,有码头,天下大定之后,商业往来日益频繁,此地得天独厚,水陆两运逐渐兴起,久而久之这小小的张家集也成了气候,遂有了如今的百稻城之名。
商业底蕴自是比不了安州、中庆等老城,但该有的也不缺。
二人进了药铺,规模还算可以。
掌柜的抬头瞧见二人面生,一黑一白倒也有点奇怪,便多看了两眼。
又见来人穿着朴素,每天人来人往,许是主仆二人来问药的,也就没怎么在意,等着对方先开口。
正所谓,师不顺路,医不叩门。
李墨哪想那么多,只想把药卖完赶紧出去逛逛,把包裹往柜台一放,“掌柜的,交货。”
掌柜似是想到了什么,上手检查一番,随后忙堆起笑脸,“两位贵客,里间请里间请。”做了个请随他到后院的手势。
李孙二人对视一眼,便随掌柜到了后院。
掌柜泡好茶,就埋头在那清点数量。一板一千粒的夜鹰丸,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瓶瓶罐罐。
掌柜的倒是手脚麻利,算盘啪嗒啪嗒两声便抬头道:“二位慢等,我去取银票。”
李墨接过银票看了一遍,接着又暗算了一遍。
不是银票多,总共就五六张,是金额,一万三千多两!李墨不由瞳孔放大,随即强装镇定。
“掌柜的,这夜鹰丸是个什么价?”
掌柜忙赔笑解释道:“公子,夜鹰丸二十粒一瓶,六两银子。我们卖出去也才八两,加个装瓶,路上的费用,真不赚什么钱,就是顺手的买卖。”
……
六两二十粒。李墨忙在心里换算了起来,这几天做牛做马帮宫老赶出了四万多粒,一万多两啊。
这还不是全部,别的药更贵。不敢想,不敢想,师傅居然是个超级土财主。
一想到他仅得二十两,他奶奶的,二十两打发叫花子呢。面部表情顿时丰富起来,黑心庸医黑心庸医啊,简直没良心。
孙兴见李墨不语,插嘴到,“算清楚了吧。掌柜的,算我的。”说着,从怀里掏出一只白色小瓷瓶。
掌柜的笑盈盈接过手里,打开瓶盖一闻了闻,欣喜的叫出声,“哟,稀货。”忙换上一副嘴脸从怀里又掏出一张银票,“这位少爷,您点点。”
李墨凑近一看,一张一千两的银票。忙问,“你卖的什么药啊?”
孙兴接过银票揣进兜里又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瓷瓶在李墨面前晃了晃,“嘿嘿,护送你的费用,宫老头给了我二十颗大力丸。”
这下又把李墨给震惊到了。
就是说一小瓶可以卖一千两,那不是一颗一百两,山下居然可以卖到一百两,还这么抢手,那在山上……还是“良心价”?
宫老头怎么可能有这良心!那这趟这小黑皮不就纯赚两千两。信息量太大,我得缓缓。
深吸一口气,李墨才死气沉沉的盯着孙兴,说道:“三哥,我要买点东西,你请啊。”
孙兴收起那炫耀的表情,没想到这能对李墨打击这么大。
李墨也不管,在药铺里瞎转了一圈,指着一个华丽的瓷瓶就问:“掌柜的,那个多少钱。”
掌柜忙找来椅子把药取了下来,塞到李墨的手上,“少爷要是喜欢就送给少爷了,别说什么钱不钱的。”
哎,这掌柜的倒是挺上道的,整得李墨都有点不好意思了。
连药名药效也没问,只想着挑个看起来最贵的坑一把孙兴,现在倒显得他小家子气了。
“掌柜的客气了。谢谢哈。”孙兴说着一边拉着李墨往外走。
两人一路无语来到钱庄,把银票存到了宫老名下。原来宫老名叫宫言修,也不知是不是假名。
取了回执这才算把正事办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