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王爷亲自去将墨宝抖开,只见“天作之合”四个大字跃然纸上,还印下了他的私章。
“陛下金口玉言,一对璧人,实乃天作之合,我久居军营,无他所赠,唯有书此墨宝。”
单子寅悄悄掐了一把迎程程的胳膊。
她这才清醒过来,清楚明白地认识到,她心心念念爱慕了这么多年的九王爷,就这样突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……
还是在她和单子寅这个药罐子的婚礼上。
迎程程迈着沉重的脚步上前,双手将这幅墨宝接过来,简直是欲哭无泪了。
“……多谢九王爷。”
单子寅看她这副表情,感到通体畅快了不少。
九王爷抬手:“不必拘礼,婚礼进行到哪一步了?”
众人面面相觑,不知该如何作答。
总不能说,僵持在了新娘子不肯跪亲爹的这一步吧?
单子寅在一片死寂中上前一步,开口道:“九王爷来得刚巧,我与程程,正要拜堂。”
他顿了顿,神情低落了几分:“只是我父爱民如子,却视子如尘,今我大婚,他却独守边关,致使我上无高堂,新妇无人可跪……”
众人又是一阵唏嘘。
若不是边关告急,将军府上下又一心保家卫国,何至于被羞辱至此啊!
迎程程喉头似堵了千金重,脚下如灌铅,无力往前迈一步,更无力开口言一句。
说委屈谁不委屈!
她心中明明爱慕少年英才九王爷,却偏偏要嫁个毫无尊严的药罐子!
单子寅突然眼睛一亮,看向九王爷,充满希冀地问:“不知九王爷能否以皇室之名,代陛下天子之威,受我夫妇二人一拜?”
迎程程:“……”
九王爷面露难色:“可我不过廿四,论年龄如何担得起二位这一拜?”
堂下宾客有人开口:“九王爷皇室之尊,今日本就是代天子主婚,如何担不起?”
单子寅:“正是!”
九王爷又推拒一番,最终在众人劝说下只能点头:“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。”
玉枢适时再次高呼:“二拜高堂!”
九王爷走至主位,迎湘仪只得侧身让开,看着九王爷坐下。
单子寅兴奋地拉着迎程程跪下:“快,给九王爷磕头!”
迎程程:“……”
她感觉仿佛有双无形的手在按着她的肩膀,迫使她不停往下沉,最终跪在了九王爷面前。
以单家新妇身份给自己的心上人磕头什么的……
迎程程简直是咬牙切齿磕完的这个头。
单子寅你给我等着!
“夫妻对拜!”
迎程程一边机械地转向、磕头,一边在心里怒骂。
“礼成!”
单子寅偏偏这时故作体贴地伸手去扶迎程程起身,迎程程僵硬地挤出一个笑容,扶着单子寅的手时,简直恨不得捏断他的手指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