剑主似乎有些经不住他直勾勾的目光,眼神避开,不与他对视。
“不知道。你床单丢了,自去找就是,与我何干?”
她尽可能用平静的语气回答,却不曾想,在这种时候,平静就是最大的破绽。
顾云嘴角微勾,叹息道:
“剑主,你甚至都不问我那个床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,为什么一定要找到它。”
他上前半步,目光带着难掩的侵略性。
“你好像,很着急想要赶我走啊?”
剑主深吸一口气。
她冷笑一声,带着些讥讽地看着他:
“不然呢?顾云,你觉得现在这个架势,是适合谈话的状态吗?”
“通常来说,是不合适的。”
顾云顿了顿,轻声道:“但现在嘛,不一定。”
他轻叹一声,忽地正色道:
“剑主,我也不和你绕圈子了。
“我来就是想知道,在我昏迷的那段时间,到底发生了什么?
“纤纤的药,我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别的成分……
“如果我真的对你做了什么事情的话……
“我会负责。”
剑主美眸静静看着他,忽地笑了起来。
如冰消雪融,千古最为严酷的凛冬化作春风,换的百花盛开,美不胜收。
“你拿什么负责?
“一个连霜儿都不敢面对的人。
“况且……你觉得你有能力强迫我做不愿意的事?
“还是说,你觉得我会和那群小丫头一样,对你这么一个风流成性的浪子暗怀春心,恨不得以身相许?”
顾云愣了愣,困惑道:
“那……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剑主淡淡道:
“你当时突然睡了过去,我就把你丢在了床上。
“随后在床上,不知道是做了什么噩梦,你不停地喊着‘不想死’,出了一身大汗。
“我就顺便帮你换了一套床单,就是这么简单。”
说着,她似笑非笑地看向顾云:
“说起来,我倒是也没想到,睡着的时候,你居然是如此的……嗯……像个孩子。”
顾云不禁眼皮跳了跳。
这……就有点尴尬了啊。
枉他还以为,可能是敖纤纤的迷药本身带有类似于催发情念的作用,导致他神志不清之下,就犯下大错。
甚至怀疑,剑主带走的那一床床单,是因为上面有着新染的梅花。
如果只是像剑主说的那样的话,那倒也是最好不过了。
就是那古怪的香气……
念头微动,他就看到剑主转过身子,从挂在一侧的衣袍上的储物法器内,取出了一条床单,随手丢给了顾云。
“诺,既然你这么想要原本的那条床单,还给你就是了。”
顾云接过床单,一时间只感觉入手湿润无比,像是被潮水浸透了一般。
不仅如此,床单之上残留着的,是更为浓郁的茉莉一般的清淡馨香。
他放在鼻边用力闻了闻。
剑主的面色便微不可察地又变红了一些。
床单上面,确实没有他猜想的血梅,这似乎也作证了剑主的说法是真的。
就在这时,顾云忽地注意到了什么。
他目光紧紧盯着剑主用双手护住的胸口。
他怎么好像在那凝脂美玉之上,看到了鲜红的指印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