昏暗狭窄的小巷里,一直有不堪入耳的辱骂声传出, 视线探过去,可以隐约看到几个模糊的身影在扭动。
“我表妹看上你是给你面子,拎不清自己几斤几两吗?还敢拒绝她?”
“有妈生没妈养的杂碎,你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能让你在京城待不下去?”
寸头男嫌恶地揪着青年的衣领,声音刺耳得紧,“滚回去和我表妹道歉,我就放过你。”
青年趁他不注意,一脚踢向他的胯部,没有丝毫留情。
寸头男惨叫一声,捂住自己的命根子躺在地上哀嚎。
同行的小喽啰当场就不乐意了,“草你妈还敢还手?!”
青年自顾自地整理领口,神色平静,“你们一起上?正好这里没有监控。”
寸头男倒吸一口凉气,咬牙切齿地下命令:“给我弄死他!”
……
拐角处,准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江行越愣在原地,嘴里咬着的烟蒂“啪嗒”掉在了地上。
以一挑六还能轻松避开所有攻击?
他直呼牛逼!
青年明显占据上风,每一次攻击都没有收力,拳肉的撞击声很是明显。
不一会儿,小巷里满是撕心裂肺的求饶声。
身形颀长的青年背靠在斑驳的墙面上,略微低头俯视躺在地上的败类,语气平和,“你刚刚骂谁有妈生没妈养?”
寸头男借着枯树站起身来,不服输地冷嗤:“我说的不是事实吗?”
青年又免费送他回地上躺着,“是事实。”
“ 所以你这么和别人说话,是几个妈教的你?”他半蹲下来,不紧不慢地问,“我是你们有钱人的玩具?你表妹喜欢我我就必须和她在一起?”
寸头男脱口而出:“她喜欢你是你的福气!”
青年拖长腔调“哦”了一声,照葫芦画瓢道:“我家养的猪喜欢你,是你的福气。”
寸头男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,梗着脖子问:“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?”
“可是它喜欢的是你。”青年还算温柔地揪着他的衣领,眉眼带笑,“正好,我今晚带你去见它。”
寸头男轻轻松松被提起来,自尊哗啦啦掉了一地,“我他妈弄死你!!!”
“我烂命一条,随你弄。”青年拖着他往巷子口走,情绪自始至终都很稳定,“你怎么对我,我就怎么对你,很公平。”
听到全程的江行越把地上的烟捡起来揣兜里,侧身躲到了老槐树后边。
“我操,好他妈帅!”
果然,帅是一种感觉。
寸头男见他来真的,拼命挣扎,“这他妈是法治社会,小心我报警。”
青年轻笑了一声,淡定吐字:“你猜,我为什么会往这边走?”
寸头男张了张嘴,突然有些后悔惹上这个疯子。
盈盈月光倾泻而下,落在那双干净温柔的脸上,乍一看去,像极了斯文败类。
江行越探出头去,视线在那张极具欺骗性的脸上停留了好一会儿。
长得好他妈带感!
电话铃声忽地响起,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。
江行越略显心虚地挂掉电话,转身大摇大摆地离开了案发场地。
青年偏头看了眼,只捕捉到一抹潇洒的背影。
……
社团联谊会。
江行越单手托腮和好基友唠嗑,“我上周末去网吧打游戏的时候遇到个贼带感的帅哥。”
“以一挑六,帅我一脸。”
好基友给他递了一把瓜子,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地调侃:“这是你第一次夸人没错吧?江二少爷对人家有想法?”
江行越摇摇头:“一面之缘,不至于。”
别扭突兀的戏腔毫无预警地冲击耳膜,他皱着眉“啧”了一声,用自以为很小的声音吐槽:“呕哑嘲哳难为听,纯狗屎。”
听罢,好基友连忙捂住他的嘴,恨不得带着他找个地缝钻进去:“你小声一点!人家在看你!”
江行越不甚在意地抬头,“我说的是——OMG。”
记忆里那张带感的脸猝不及防映入眼帘,四目相对的瞬间,他莫名觉得尴尬。
青年朝他笑了笑,似乎有些不好意思。
江行越扯开好基友的手,硬着头皮道:“你看,他也知道自己唱的难听。”
好基友:“……”
行了你赶紧闭嘴吧。
两个半小时的联谊会,江行越感觉自己被视奸了两个小时。
时间一到,扯着好基友干脆利落地跑路。
“我他妈无语了。”他抄着兜,烦躁地踢着操场上的小石子,“第一印象差成狗。”
好基友:“莫?”
江行越木着脸:“他就是我说的那个帅我一脸的酷哥。”
好基友勾着他的肩膀,放声嘲笑:“让你管不住嘴,这下好了,人家听到你骂他是狗屎了。”
“……”江行越无声骂了一句脏话,无语纠正,“我他妈是骂他的戏腔狗屎,你别乱改宾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