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屿辞用没打点滴的那只手扣住他的手腕,语气笃定:“你不开心。”
“我没有,你好好休息,别说话。”祁清看了看点滴情况,又看了看监护仪的数据,假装自己很忙。
江屿辞吐了一口气,“那你亲我一下。”
祁清应了一声“好”,随后起身在他起皮的嘴唇上碰了一下。
他并不想在这种时候和江屿辞翻旧账。
江屿辞趁机压住他的后颈,轻轻蹭着他的鼻尖,两眼一睁,细心小狐狸摇着大号上线,“和我说说,怎么了?”
祁清尝试着挣脱,但怕扯到他的伤口,没敢用力。
苦涩的咖啡因子在口腔里肆无忌惮地蔓延,江屿辞吞咽了两下口水,温声道:“别憋在心里,你说出来,我和你解释。”
隔了半晌,祁清放下心理防备,蜷紧的手指慢慢放松,被蹭着的鼻尖凝起酸涩,“你不给我打电话。”
“你给裴延打,不给我打。”
“在你心里,我是不是没有——”
“不是。”江屿辞急忙打断他的后话,慌忙解释:“不是不是,我是想收拾干净再去见你,在我心里你是最重要的。”
他不想自己那副逼样被清清看到,他没什么手段,只想让喜欢的人心里好受一点。
清清心疼,他心脏会疼。
清清不心疼,他心脏还是会疼。
“你看,我处理完伤口就赶回去找你了。”说着说着,他举起三根手指发誓,“我最想见的人一直都是你。”
在路上的裴延:“阿嚏——”
谁在骂我!?
祁清把眼泪憋回去,高冷的“哦”了一声,默了两秒张嘴咬了他一口,“我又不会嫌弃你。”
“以后都给你打。”江屿辞松开他的后颈,弯着狐狸眼保证:“以后什么都不瞒你。”
祁清坐回到椅子上,心软给他台阶下,“那我再信你一次。”
注意到他小幅度上扬的嘴角,江屿辞暗暗松了一口气。
清清一如既往地好哄。
众所周知,恋爱过程中,你不解决问题早晚会被问题解决掉。
“不要喝你那苦的要死的咖啡了。”江屿辞抢过他手里的咖啡,贴心给他腾出一半的位置,“上来睡。”
祁清:“……”
江屿辞拍拍床铺,催促道:“快点上来,针水我自己看。”
见祁清不为所动,他皱起眉开始嘀嘀咕咕:“瘦成这个鬼样,是不是没按时吃饭?还有你那什么治疗慢性失眠的药,吃了多久了?”
祁清眉色轻颦,总感觉哪里不对劲。
他都没质问什么,这小骗子倒是先说教起他来了?
他绷着脸回:“按时吃的,半年。”
江屿辞撇撇嘴:“你瞧瞧——”
“闭嘴!”祁清忍无可忍,又动了把他头拧下来当球踢的心思,“好好挂你的点滴!”
江屿辞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到底的针水,笑呵呵道:“挂完啦。”
祁清起身,刚要按铃,某个病患就自顾自地把针拔了。
“你他妈——”
江屿辞乖乖摁着医用胶带,眨眨眼无辜和他对视。
掐着时间点进来的余医生再一次发出尖锐的爆鸣。
“谁拔的?针是谁拔的?”
江屿辞举手:“我拔的。”
“你拔个屁啊!”余医生气势汹汹地走近,然后木着脸将空掉的药水瓶拿走。
两分钟后,他又回来仔细检查了一遍江屿辞的情况,不幸中的万幸,烧退了。
“不许离开医院。”顿了顿,他扭头看向祁清,“祁总,你看着你老婆一点。”
祁清:“好。”
江屿辞眼疾手快地牵住老公的手,夹着嗓子道:“呀~我老公会看紧我的~”
余医生面无表情地离开,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手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