耶火被跑步机带得摔了个屁墩。
“哦。”祁清拿起车钥匙,勉为其难道:“这么激动,那就陪你回去一趟。”
耶火在地上滚了一圈,懵逼中被提起来放在了副驾驶的位置。
“……”有时候猫也想报警。
推开门,熟悉的布置映入眼帘,祁清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。
目光在客厅里缓缓扫过,心底酸涩的情绪怎么都压不住。
耶火迅速蹿到落地窗旁的猫窝里,喵呜喵呜地打滚。
这地方半年多没人住,那股好闻的樱花味几乎淡了个干净。
祁清带上门,淡定地在客厅里转了一圈,最终停在落地窗前静静观赏夜色。
窗外的城市霓虹闪烁,繁星点点,与屋内的冷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月光洒落在潮湿颤动的睫毛上,显得格外凄凉,祁清蜷紧手指,后退两步坐在摇摇椅上,嘴里喃喃自语:
“江屿辞,我很想你。”
……
月涯海湾。
头发上插着海草的人正竭尽全力往岸边游,在月光的照耀下,那张长时间被海水浸泡的脸庞显得格外苍白。
借着海浪波动,他奋力一跃,死死拽住救生船上的绳索,避免了再次被卷入海里的悲剧。
两分钟后,他毫无形象地躺在沙滩上喘气,在稍微恢复了一点体力后,他挣扎着爬起来,踉踉跄跄地往景区出口走。
他找了个树枝当拐杖,有气无力地骂:“沈诀,我操你大爷。”
后脑勺都被敲的麻木了。
此时此刻,他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头皮上,水珠顺着脸颊滚落,和脸上的泥沙混杂在一起,留下了一道道泥泞的痕迹。
看起来十分狼狈。
出景区后遇到一个夜跑的老爷爷,他扒拉扒拉脸,凑上去找他借手机打电话。
老爷爷心善,看他可怜兮兮的,冒着手机被抢的风险,好心将手机递给他。
可怜虫想了好一会儿,拨通记忆里第二熟悉的号码。
“睡了没?来月涯海湾A口接我。”
二十分钟后,裴延穿着睡衣飞奔过来,因为着急,拖鞋在半路掉了一只。
看清面容的瞬间,他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,“我操?!”
“别操了,送我去医院。”江屿辞扔掉手里的树枝,抬眼看过去,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,带着深深的疲惫和无力,“过来扶我一把。”
反应过来的裴延抄起他就往车里送。
“你怎么才回来,我他妈以为你成为大海的养料了。”裴延吸了吸鼻子,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,开车时手都在颤抖。
江屿辞捂着后脑勺,脸上没有一点血色,只有颤抖的手能证明他还活着。
裴延不敢耽搁,用最快的速度把他送去了祁清名下的私人医院。
处理好脑袋上的伤口后,裴延弄来了一套干净的衣服给他换上。
趁江屿辞输液的间隙,他还去外面的餐馆买了一提灌汤包。
回到病房门口,推开门的那一刻,裴延瞳孔地震,“江屿辞,你他妈要死啊?”
这狗东西居然自己拔针!
江屿辞费力地将针管揽上去挂好,完全不在意手背上蜿蜒而下的血迹。
“送我回去。”
裴延拦住他的去路,额头上青筋暴起,他哑声怒骂:“你发什么疯?快点躺回去!你知不知道你的伤口感染很严重?”
江屿辞舔了一下干涩的唇瓣,精致的样貌透着一股近乎病态的绮靡,“我要见我老公,见不到我老公我会死。”